总而言之,我觉得除了邓恩的遗老遗少之外,无人诚心为他哀悼,即使是那些遗老遗少,很可能更恨邓恩死得这么早,让他们未来前景黯淡不明。
诺曼:“默哀结束,现在,请诸位了解此次评审的机制与规矩。”
她拍拍我肩膀,还有内夫的,我不情不愿地起身,跟着她俩走到一处摆放设备的空地,那里有长跑道,三堵玻璃墙,三个摆放长剑的架子,以及一些耳机似的头戴装置。
参赛的爵爷们抬头张望,全神贯注。
诺曼说:“每个人都将先穿上重三十公斤的重甲,穿越跑道,如果能在十秒钟内冲完一百米距离,则速度考验过关。”
我说:“十秒钟内一百米?哈!”我的语气大概十分欠揍,拉米亚在远处目露凶光,诺曼也没给我好脸色。
诺曼又说:“这两面钢化玻璃墙能承受得住导弹轰击,上面的传感装置能测试念刃的攻击力,一百五十米距离的狙击枪对其造成的伤害值为一千点,如果诸位爵士的斩击能达到六百点之上,力量测试通过。”
我说:“六百点?这么可怜?那算什么?给熔岩恶魔挠痒吗?”
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弥尔塞之外,都恨我恨得牙痒痒的。我也不想,可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似乎我有捧哏的天赋,这天赋融入了我的灵魂。
诺曼和内夫把我远远甩在身后,似乎后悔让我做评审,我愤愤不平,紧紧跟着。
诺曼迟疑了几秒,指着那三柄特制长剑说:“这长剑上也有测试仪器,我们三位考官,将在十米之外,用七百点的念刃之力攻击全副武装的诸位,如果诸位的念刃防御承受住了这伤害,并未受到损伤,则算通过了考验。”
我叹道:“鄙人长剑出鞘,必要饮血,我的大剑已经饥渴难耐,只怕忍不住会发出超过七千点的、无视护甲的攻击,顺我者活,挡我者死....”
诺曼说:“如果考官无法控制自己的力气,那还有何颜面自称考官?”
我心中一凛,暗忖千万不能丢脸。
他们抵达最后那些仪器,说:“考官将通过这仪器与参赛者相连,将念刃化作精神威慑,如果参赛者能忍受威慑并撑过两分钟,则算成功。仪器会测试考官的念刃数值,同样不得超过七百点。”
我说:“考官累了怎么办?”
诺曼说:“身为考官,我们三人如果连四十多个人都应付不了,那还是到旁边喝茶睡觉得了。以后,若被人说我们徒有虚名,也千万别费劲反驳。”
我暗暗心惊,知道她是冲着我的,我展现的强大有目共睹,然而,若被人今后戳着脊梁骨,说我造诣不够精准,不够巧妙,那我这张脸又该往哪儿搁?
这险恶的诺曼,这险恶的剑盾会,这险恶的地下城,这险恶的世界。 那些爵爷中,最年轻的是弥尔塞,三十岁不到,最年老的只怕快要七十了。
我嗤之以鼻,用鼻子哼道:“这么老了,当上公爵又能蹦跶几年?”
诺曼说:“朗基努斯公爵,你先做个示范如何?”
我脸上变色,旋即哈哈大笑,说:“裁判岂能亲自下场?我也不是贪慕虚名之辈。”
其实,我心中感到烦闷——我已经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自己,即使我是倚靠圣徒和彼列,难道这些人就不能死心塌地相信我吗?即使我是骗子,可也是个极有诚意的骗子,他们为何还能不为所动?
但无敌是永恒的传说,这传说在我落败之前将一次又一次受到挑战。
无敌,无敌是多么地艰难。
由于是叫号依次登台,参赛者不争不抢,第一号是个壮汉,大约五十岁年纪,大概是叫约宏,可内夫的口音不标准,我总觉得是叫约翰,他穿上铁甲,大叫一声朝前猛冲,足足花了十八秒才冲过终点。
内夫说:“很遗憾,还请再接再厉。”
不知约翰还是约宏怒道:“我并非以速度见长,在战场上,我的剑刃锋锐无匹,而我的铠甲坚不可摧。”
内夫说:“所有项目必须都达标,否则如何能成为九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