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格丽将手掌对准地上的死人,将那些死人一个个变成铺天盖地的大蝗虫,这阻挡了圣徒的视线,圣徒找不到那个媒介的方向。叶格丽趁着混乱,疯狂地追击圣徒。她似乎知道圣徒的时限,因此肆无忌惮。
媒介绝不会死,他一定躲藏在某处,可他是如何避过这场战斗的余波的?即使是权杖本人也不得不全力抵挡。
他躲在叶格丽身体里?不,权杖之前几乎把叶格丽分尸,他不在里头。
他能躲在阴影中?但阴影意味着躲入异界,在异界如何能将信仰传递给叶格丽?
他就在这附近,他没有躲得很远。
圣徒跳上高空,俯视下方,他这才发现不寻常之处。宫殿之上飘着一层薄雾,薄雾的飘动不受风的影响,它像是活的动物。
普通的斩击无法伤害这雾气,于是圣徒刺出一道阳光,那薄雾中传出凄厉的惨叫,薄雾中一通扰动,汇聚成那个矮个子。圣徒不知道此人如何能成为媒介,但此人能将身体分散成云雾,本该是个棘手的敌人。
叶格丽喊道:“糟糕!”她冲向矮个子,圣徒朝矮个子发出一道念刃,但叶格丽挥动肠子,将念刃弹开。她一把将矮个子托住。
这时,勒钢闪身而至,一爪子将矮个子的脑袋拧下。叶格丽怒吼道:“不!”她一拳将勒钢击飞出去。
但叶格丽的媒介已经消失,她再也无法持续不断地复原,对圣徒而言,已经足够了。
圣徒朝空中飞去,在宫殿的洞顶处,仍有一处照明的大灯,这是剑盾会引以为傲的光源,这大灯亮起,足以照亮一公里的街区。由于现在是夜间,这灯开启的不多。
已经足够了。
圣徒说:“天地元一。”
他发动了念刃,将这强烈的光源变作无数神圣的长枪,长枪如一道天柱般罩住了叶格丽,她的血肉被圣枪绞碎、割裂、破灭、撕开。
她的叫声像是在地狱受到永恒折磨的恶魔哀嚎般,让整个本撒都听得到。
圣徒自知不配身为圣徒。
但圣徒仍会审判罪人。 叶格丽的血肉彻底溃散,圣徒在光芒中降落,如同天使向世间宣判神的制裁。
圣徒——哦不,现在是我鱼骨——的形象是多么伟大,多么辉煌,这让我欣喜,却又不免警惕,我必须警惕那些年轻的少女看见我之后深深地爱上我,又必须警惕那些已不再年轻的妇女们对我产生如狼似虎的欲念。
我不是圣人,我怕我把持不住,沉溺在这爱与欲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你们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前仆后继地扑向我。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能背叛她,除非她同意我这么做,除非她同意我去用我那根...那根坚硬的银枪,拯救这些无知少女、癫狂的熟妇....
我的眼中饱含热泪,那是因为我爱得深沉。当回过头,我发现观众只有权杖和弥尔塞,而且权杖没再看我,她的目光落在博思泰特斯身上。
我“啊呜”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匍匐在地,娇声嗔道:“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要紧,你们不用关心我,我只要过来握住...握住我的手就足够了。”
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弥尔塞倒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同情,但同性的关怀对我渺如尘埃。
我又娇滴滴地说:“国王大人,我好像快不行了,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在你耳边倾诉,你听,你听我的心跳声是不是快停了?如果你听不清,可以伏在我广阔的胸膛上,耳朵贴紧皮肤,听听是否它行将停跳....”
勒钢飞起一脚,把我踢了个托马斯回旋。
我蹭地跃起,怒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拯救世人的大英雄的吗?”
勒钢说:“如果你坚持,我可以贴近听听你的心跳声。”
我脸上变色,嘴唇发白,说:“免了。”
勒钢叹道:“我对你别无他求,你别给黑棺丢人就行。”
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权杖拾起博思泰特斯的心脏,这心脏与老海神间似乎由魔法相连,即使叶格丽被消灭,博思泰特斯仍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