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有极限的,因为身躯的限制、精神的限制、神经的限制、法则的限制,总而言之,有种种限制防止人超越速度的临界值,施法者可以感觉周围的事物慢的接近静止,但慢上二十倍似乎已经是终点了。
到达极限后,再让速度更快上一点儿都艰难无比。
霍克大师无疑已经到达了速度的极限,即使是亚伯和该隐也不可能比他更快。
然而那个....那个化身为朗利的恶魔,他办到了。
他快的就像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那样。
绝对的静止。
这如何可能?
可实情正是如此,看吧,霍克大师的速度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如果我们在霍克大师眼中慢的像是蜗牛,那他在这恶魔的眼中则像是站着不动。
在绝对的静止前,再快的速度与最慢的速度都一样,他们都是不动的。
绝望中,我向疯网问道:“他如何突破速度的极限的?”
瘟疫医生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当突破极限之后哪怕一公里每小时,都会让身体与精神变得异常脆弱,风吹草动都会让施法者粉身碎骨,稍有杂念都会让人精神错乱,任何念刃与魔法都很难保护自己,更别说伤人了。”
阿纳托利说:“疯狂的洪水先民末卡维曾经过研究过这种现象,唯有一种可能,让人突破速度的界限。看看吧,看看周围那些人。” 我看到了。
号泣的这些围观者状态异常得很,他们的身体透明,像是在分解成一道道光。他们不动了,完全意义上的不动,可当风吹过时,我又觉得他们动的很快。
他们仍在原地,可他们却在远去,他们相对于我不动,相对于世界上的一切也不动,这就让他们其实一直在变幻不定,由此陷入了无可解释的悖论中。
我想:“他们死了?”
安纳托里说:“他们陷入了时间的膨胀中,他们的一秒钟相当于我们世界的很长一段时间。相对于他们,哪怕蜗牛也快的转瞬即逝。
对朗利·海尔辛,时间像是货币,他可以将别人的货币贬值,让他的货币升值,也可以反过来。”
“他让别人的时间膨胀,从而自己的时间收缩?”
安纳托里:“是的,由于每个人的时间价值不同,他需要夺取许许多多人的时间,才能让他自己的时间缩短一点儿。所以,这罩子里的两千多人,都陷入了难以想象的时间膨胀中。”
“他们会怎样?”
安纳托里:“他们将在这与世隔绝的状态下永远静止,直至时间的尽头,没有任何力量能拯救他们,他们比幽灵更虚无缥缈,比星球更加永恒不变。他们背负的时间债永远也无法还清。”
“他们....都没命了?”
安纳托里说:“事实上没有死,但你也可以理解为死亡。”
“但为什么...我没事?”
安纳托里说:“这牵涉到很复杂的魔法原理,简单而言,你拥有很强的力量,这让他无法让你的时间膨胀。就像他需要牺牲很多人的时间,才能稍稍紧缩他自己的时间。”
我似乎懂了些,又问:“如果他无法操纵我的时间,那我可以对付他么?为什么我仍看不见他的动作?”
安纳托里:“正如我所说,他可以操纵自己的时间,让自己的时间紧缩,同样的一分钟,你只能走一百米的路程,他能走完横穿大沙漠的公路,因为他的时间密度更大。”
我仍无法理解时间的膨胀与收缩,可在疯网中的思绪交换也快的离谱,当我与安纳托里完成对话,朗利·海尔辛仍未对霍克大师第三次出手。
我大声问:“你究竟是谁?”
恶魔答道:“人类曾叫我库帕拉,但在堕天使之中,我是大衮,被称作暗杀者。”
情报出现了错误,附身于他的并不是简单的地煞。他是恶魔的大公,海尔辛是恶魔大公的化身!就像康士坦西亚和曾经的我一样。
霍克大师在危险来临之际用全部念刃使出了铁莲,这让他保住了性命,但他已经垂危,在这魔王下一次的攻击之下,他绝没法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