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下去,想要爬的更高,就得成为最顶尖的猎手。而作为猎手,最关键的三要素:陷阱、狙击以及伪装,您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一一为我展示过。”
“所以,不用再在此刻重复儿时的课程了,老师。”
弗朗西斯收回了想要开门的手,他一个眼神就让在场的保镖们先行离开车厢,脸上的微笑终于收敛殆尽。
“我们得下车了,薇妮莎。”
男人的声音变沉,带着一种警告。
“的确如此,总统先生正在等着您的答复——对吗?老师。”
薇拉两手的指尖互相交叉,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语气平淡至极。
“没有按照总统先生的要求说服我收手,您会被问责吗?我给您添麻烦了吗?”
“薇妮莎!”
弗朗西斯猛地出声,打断了薇拉的喃喃自语,他强势地转身离开,“不要仗着我对你的保护就为所欲为。”
话音刚落,薇拉猛地侧身,一手越过男人,按在了门把手上,一手状似轻柔地按在弗朗西斯胸口的方巾上,整个人像是贴在了对方的身上。
“这句话同样送给您,老师。”
女孩仰起头,脸上的表情一派天真无辜:
“不要仗着总统先生对你的信任就为所欲为啊,弗兰克老师。”
“您看着我长大,您明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小孩,您明知道我不可能收手——为什么又要答应总统先生,亲自过来劝我收手呢?”
指尖按在对方的方巾上,果不其然地找到了一个窃听的小玩意儿,薇拉的笑容越发甜蜜。
“您非要带着录音装置,非要以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逼迫我,究竟是为了总统先生来规劝我……还是,借我之口,营造出正联和白宫势不两立的假象?”
盯着弗朗西斯越发深沉晦暗的眼眸,薇拉啧啧两声:
“老师,您真是……太急了。”
——立场陡变。
通讯器另一端,正在时时刻刻关注着薇拉这边动静的正联超英们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薇拉话里话外的隐喻。
而车厢内,弗朗西斯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他礼貌而不失强硬地拂开薇拉的手,声音机械冷肃:
“如果我不急躁,如何在沃克之前保护你的安全?”
“这种时候了,您还要找这样的借口吗?”
薇拉凉凉地反问:
“从我说出那句‘营造假象’时,这个录音就已经无法再呈给总统先生了——开诚布公不好吗?”
她眯着眼,仿佛是小女孩玩着什么探案游戏一样,主动地挑起了之前的现象:
“让我猜猜——您自从察觉到了我的身份,就主动谋划了这样一个计划,对吗?”
“先是将我的身份暴露给沃克,让他投鼠忌器,再向总统先生表述忠心,主动戴着录音设备过来规劝我收手。”
“然而,您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却依旧要以我最厌恶的方式来强迫我低头——为的就是激起我的反抗心理,让我更加厌恶沃克,站在正联那边永不回头。”
说着,薇拉的语气逐渐变得嘲讽起来:
“等您将这样的录音再送给总统先生,沃克自然会厌恶这样冥顽不灵的我,也会更加警惕正联,届时,您再以中间人的身份左右操盘,借此玩一手平衡为自己谋利……嗯,您真是总统先生最忠实的走狗啊!”
“……一个淑女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脏话,薇妮莎。”
弗朗西斯的脸色丝毫未变,他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被薇拉戳破打算时的无奈,他软下声音,温和地道:
“薇妮莎,我这是在保护你。”
“是吗?”
薇拉笑眯眯的,她纤细的指尖在弗朗西斯的胸口轻轻一点,语气轻柔地问:
“距离总统先生上任也有一年了,一手将沃克捧上总统之位的您,为沃克的选举付出汗马功劳的您,怎么至今仍然留在国会中担任党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