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三十年内,从所有的朋友,再到妻子,再到亲朋好友公司同事,是不是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秘密?是不是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嘲笑他?
他们面对他的时候露出微笑,究竟是敬佩他、尊重他,还是嘲讽他呢?
他是不是就像那条叫做“将军”的野狗,在这得意洋洋的一生中,其实无时无刻不在被人嘲笑,无时无刻不在被人在背后暗暗讽刺“小”?
如此一来,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让沙尔托回去……他还能照常生活吗?
又或者说,他还能活在这个社交圈里吗?
沙尔托面如死灰,他不由自主地顺着薇拉状如“催眠”一般的话语展开了重重联想,越想越觉得无法忍受,几近崩溃。
“你、你不能这样——你这叫侵犯隐私,你他妈的不能这样……”
他大吼起来,声音像是一条野狗在哭嚎嘶鸣。
“沙尔托先生,您怎么会这么误会我呢?”
薇拉还是微笑,她拿回了那张报告,满脸无辜地反问:
“我说什么了?有谁听见了吗?”
——没有证据,只有口供,可是没办法定罪的呀,沙尔托先生。
“你——!”
“擦擦脸上的血迹,别露出那副表情了,先生。”
薇拉懒得听败犬无用的嚎叫,她看了一眼窗外,淡淡道,
“医护人员和你们公司的同事都已经到了,别那么难看啊,沙尔托先生,有什么疑问,我们日后再谈。”
——这还只是开始。
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再一步、一步地玩啊。
说着,她冲着门外喊道:
“乔尔,救护车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自己去把毛毯拿过来,替沙尔托先生盖住伤口。”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在说出“自己”和“拿”两个单词时加重了音。
“好的,塞纳女士。”
乔尔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薇拉的用意,他快快地找来了一床毛毯,双手轻轻拂过毛毯表面,然后跑进医疗室,亲手用毛毯盖住了沙尔托的下半身。
然后,他也学着薇拉,对着沙尔托露出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
没等沙尔托发怒,赶来的医护人员和沙尔托公司的同事们就已经涌进了医疗室,把沙尔托团团围住了。
“天呐!沙尔托先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快、快送他就医,剩下的事情我们来解决!”
赶到这里的热心同事足足有七八之多,有男有女,他们一边担忧地看着沙尔托,一边帮助医护人员把沙尔托扛上担架。
而就在一名女护士凑近沙尔托,刚要掀开他身上的毛毯时,异变陡生!
在场的所有人,从沙尔托的同事,再到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清清楚楚地看见,在女护士凑近沙尔托的瞬间,盖住沙尔托裆部的毛毯,缓缓地呈现出了一个可疑的凸起。
“……!沙尔托先生!”
在女护士又惊又怒的警告和尖叫声中,这个凸起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突出,任凭是谁,都能看出沙尔托此刻到底在搞什么。
医疗室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讶的低呼。
沙尔托连头都不能抬,当然不知道自己身下的毛毯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一看女护士鄙夷的表情,联想起薇拉之前的断言,他心头一惊:
“不、不是这样的!”
“别误会,我没有——!”
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那个毛毯上的凸起就是铁证。
社会性死亡现场。
女同事们纷纷面红耳赤,扭过头去,在场的几个男人却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调侃揶揄的表情。
因为这个毛毯上的凸起,实在是……太小了。
比蚯蚓还小,比小米椒还小,比幼童的手指还小。
哪怕是完完全全突出来了,也只有那么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