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彤玉呻.吟一声,却突地转过身来,脸色大变,扯住了他的袖子,道:“你来之前,先去见魏妙沁了?”
“没有。”
“她爱燃檀香,身上那股子味儿当我闻不出来?都染到你的袖子上了!”魏彤玉脸上好一番变化,浑身都发起抖来,想是气极了,她道:“……好,好!她真是极好的!父皇、祖母都要疼着她。我那好弟弟还要如狗一样趴在她的脚边讨好她!恨不能舔她的脚!你也是如此是不是?”
魏彤玉从匣子里扯过一把剪刀,便要去剪魏明奕的袖子。
魏明奕却扯过剪刀,在她脸上拍出了一道印子来。
魏彤玉抖了下,抬手一抚脸颊,再拿到眼前一瞧,手上沾了点血。
魏明奕将她推倒在梳妆台上,将她的手指生往后掰了掰,又一手掐住了她,这才道:“你同我发火有什么用?若是不愿父皇疼她,拿你脱了光衣裳在床上哄我的那套法子,哄父皇去,且看父皇买不买账。”
……
宋家院子里。
一阵风刮过,吹动了窗户底下,摆在桌案上的一沓纸。
纸被吹得呼呼作响,却见上头一行又一行,写着许多的名字。
魏信、魏俨、魏芳蕊、魏明奕、魏彤玉……
程云雁、孟听兰、孟筠、邢正安、邢正卿……
一笔一划,笔锋锐利。
而每一个名字上,都用沾了朱砂的笔用力划过,力透纸背。朱砂之红,好似鲜血的颜色留在了上头一般,色泽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随机发红包。 马车行在街道上,车轮转动的骨碌声,夹着街市上嘈杂的声音,传入了魏妙沁的耳中。魏妙沁头戴帷帽,一手打起窗帷。她的目光从街市上梭巡而过,突然猛地一滞。
“从婉,叫车夫停一停。”
“是。”
从婉也不问缘故,只叫车夫先将车停稳。
魏妙沁朝车外多看了两眼。
从婉见她神色怔怔,满面不可置信。这才忍不住问道:“姑娘瞧见什么了?”
“邢家公子……”魏妙沁皱了下眉:“他好好的,怎么腿瘸了?”
“腿瘸了?”从婉一愣,也是惊异不已,连忙扒着车窗,一并朝窗外看去。
那邢家公子已经行得远了,只是他的背影独特,十分好辨认。再瞧他身边下人的打扮,正是他之前一贯带在身边的书童。邢家公子大半个身体此时都倚在书童身上,由他扶着一瘸一拐的,便进了一家药铺。
从婉喃喃道:“怪了,这邢公子不是最得邢家老太爷的宠吗?怎么身边也不见多几个人伺候着?这腿都瘸了,却还叫他孤零零地去药铺。”
魏妙沁想了下,道:“不奇怪。我曾听魏静远讲过一些传闻,说是邢公子的父亲,偏宠妾室,更疼爱妾室生下的庶子,反而对嫡子不闻不问,因而前些年老太爷去广陵,邢老爷也并不心疼嫡子,大大方方就打发去伺候老太爷了。”
从婉听得眉心皱起:“这样一说,这邢家公子倒也有几分可怜。”
上下行事皆无度。
就连邢家都出了个邢老爷这样宠妾灭妻,无视礼教规矩的。
魏妙沁暗暗摇头。
可见要整改大魏如今上下的不正之风,非是一两日能完成的事。
魏妙沁想了想,叫住了马车外跟随的小厮:“去那家药铺瞧一瞧,问明邢公子出了什么事,再来报于我。”
小厮连忙应声,掉头就往那边去了。
从婉看向魏妙沁,道:“姑娘,那咱们……”
“继续往前走,再耽搁迟些,等到了军营时,只怕他们已经投入下一轮的训练中了。”魏妙沁道。
从婉点头,立刻吩咐车夫继续向前。
小厮很快就赶到了那家药铺,邢公子与他的书童正在内等候。
邢公子一眼就认出了小厮是谁家的下人,他忙叫书童扶了自己起来,惊喜道:“郡主殿下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