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尖在雪上一点,人就不见了。
狗子呜呜咽咽几声,便又顺着狗洞往府里钻,它这几日一天能吃八顿饭,又壮实了不少,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它围着狗洞转了几圈,才挪着圆润的身躯去了正门,汪汪叫两声,让人给它开门。
府丁把它拖进来,喃喃道,“你这吃得膘肥体壮,还天天在外头乱晃,也不怕谁把你剁了煮狗肉锅子。”
虞年年喝了药后便歇下,李娘子等人牢记太医丞的嘱托,不敢打扰她休息,所以主院早早灭了灯,黑麻麻一片,又静悄悄的。
慕容澹正大光明便进了虞年年的寝房。
房里燃着炭盆,所以窗微微错了一个细缝。
月白色的床帐尽数撒下,将床榻拢的严严实实。
慕容澹放轻声音,轻轻将帐子挑起,一股淡香混着温热迎面而来,他脸一下子便红了。
只见虞年年侧躺在床上,缩成一个虾米,手里的汤婆子滚到了床角,被子只盖在肚子上,身段曲线毕露,雪白的小脚和被卷起裤角的半截莹润小腿露着。
浓密如海藻的发散在枕上,遮住了半张脸,她也不觉得痒,倒是睡的熟。
慕容澹却觉得呼吸和心跳都加速,口干舌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大抵……大抵虞年年是长大了。
他抬手,给她裹严实被子。
袖子却忽然被拉住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狗蛋儿:看,现在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可以进去了。感谢在2020-08-14 21:00:00~2020-08-15 21:1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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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虞年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她撑着床,坐起身子,死死攥住慕容澹的袖子,眼睛在昏暗里雪亮, 看得他心里发麻。
……被抓住了。
“殿下……”
“你怎么没睡……”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气氛有些尴尬。
“虽然很不想说, 但我知道殿下的秉性, 所以药就喝了一半。”虞年年微微扬起下巴, 有些得意。
她现在还是迷迷糊糊有些困, 强打着精神同慕容澹说话罢了。
沉默半刻后, 还是慕容澹抬手, 又将被褥把虞年年裹起来, 怕她着凉, “没事,我就是来给你盖个被子, 你睡吧。”
这个见鬼的说法,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法说服。
“以后药不许只喝一半, 这样病怎么能好得快。”
虞年年将脸颊上的发丝扫开, 手臂从被褥里伸出来,跪坐在床上,颇有些严肃意味地看着他,“殿下,今后都不要再来了。你若是不来,我才能放心将药都喝完。”
她说完小小打了个哈欠。
慕容澹沉默了,虞年年继续说下去。
“虽然很不想提起过去,但我还是想说,咱们两个早就已经两清了, 你欺负过我,我也欺负回来了。相见都当不曾认识过成不成?也别互相折磨了,你做你的权臣,我开我的琴坊。”
她真诚看着慕容澹的眼睛。
慕容澹继续沉默,半晌之后才清声道,“我前几日才与娘子初初相见,就已经深陷清海不可自拔。还未介绍过自己,在下慕容澹,凉州人士,年十八,身高一丈一尺(1),家中只有一母,但无需奉养,产业颇丰,足够养活一家老小。我可以带着产业入赘。”
虞年年抱着被褥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这……你耍赖……”
慕容澹轻笑一声,他哪里是耍赖,不过是善用规则罢了。
慕容澹学着沈之昂的语气神态,逐渐逼近,原本就狭小的床榻陡然挤进来一个人,登时变得更加狭窄了,连呼吸都显得闷钝暧昧,“如果娘子还记挂着你的亡夫,我也很大度贤惠的,可以对着兄长的牌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