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街是平静了,自家门口并不安宁,门房来报,二皇子带人过来堵门了。
唐晚宁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不可思议,放下茶盏:“平王来了?说要见我?”
“是,”田公公视线看着门口,眸底尽是杀意,“说见不到您就要闯进来了……”
好狗不挡道,这人怕是找死来了!
“王妃放心,李教头箭法很好,保证他越不过大门一步!”
“先别急,”唐晚宁若有所思,“他带的人多么?”
田公公气得都磨牙了:“不少。”
就是因为带的人太多,他没办法悄悄杀了,才不得不过来禀报,否则都没必要让王妃烦心!
“很多啊……”
唐晚宁想了想,站了起来:“我还是过去看看。”
“王妃不可,平王来者不善,必有所图啊!”
“所以,我得去看看,他图的是什么……”唐晚宁脚步很坚定,“田公公放心,咱们不开门,我就隔着门同他说两句话,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你让李教头搭好弓,平王若真有异动……咱们也出师有名。”
意图杀害襄阳王妃,王府护卫不得不防守过当,有什么问题?
田公公迅速明白了唐晚宁意思,不再阻拦,立刻小跑着往前,过去安排。
唐晚宁走到大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看,的确是二皇子,带的人还挺多。
观察完毕,她退后五尺,扬声道:“将近除夕,府中打扫忙碌,无法待客,不知平王殿下前来,有何见教?”
二皇子已经很久没见过唐晚宁了,自打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含烟,他似乎忘了过去,忘了这个人,可今日走到这里,连唐晚宁的脸都没看见,只听到声音,他就觉得自己完了。所有一切的自我消解,自我认为的满足,其实都不是事实,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午夜梦回仍然不甘,为什么明明含烟处处合他的意,他就是觉得不完美,还想要更多?
因为他的心在这里,再怎么不承认,再怎么故意忽视,都磨灭不了这个事实,他其实是喜欢唐晚宁的,这个女人的分量,比他想象的重很多很多。
他后悔了。
不该放开她的。
他下意识扶了扶发,理了理衣,才温声道:“王嫂在家中忙碌,或许不知,宫内生变,不知从哪里来了刺客,京城危矣。”
唐晚宁感觉对方说话的语气无比恶心,既然叫了嫂子,能不能别那么暧昧,要不是想套话,她能转头就走:“所以?”
二皇子声音更为温切:“皇兄已前往救驾,然刺客数量过多,力量过强,皇兄根本脱不开身,需得求助援兵,暂时回不来,也保护不了王嫂,刺客有备而来,除了皇宫,襄阳王府也是个靶子,想来过不多久,就会有人来攻,本王此次过来,是专程请皇嫂移驾,去往安全地方的。 ”
他的话唐晚宁一个字都不信,还‘皇兄’,这是第一次她在二皇子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这个人对赵琮从来没有尊重过!同样,赵琮处境再艰难,哪怕到了‘托孤’绝境,也不可能把她交给二皇子!
她并不否认眼前局势危险,但再危险,她也不想成为权力博弈的工具,成为别人用来威胁赵琮的人质。
“他真的被困了?”唐晚宁语气十分焦急。
隐在墙头的李教头瞬间皱眉,想提醒王妃不要听信二皇子,殿下绝不会那么没用,却见到田公公正在对他摇头……便闭了嘴,没有说话。
二皇子一脸惊喜:“千真万确!本王亲眼看到的,皇兄陷于重围之中,根本出不来!”
唐晚宁声音更加焦急:“那会不会有危险?他的腿……”
二皇子跟着叹气:“就是因为有伤腿拖累,才更危险的,若是以前那个健健康康的皇兄,别人怎么能困得住?皇嫂放心,皇兄处境是有些艰难,可四周还有护卫,自身安全不必担忧,未免他有后顾之忧,皇嫂还是同本王走吧。”
话语殷殷,情真意切,可谓兄友弟恭,君子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