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这会儿说不用你就不准备了?若是一会儿觉得冷了,问你要你又拿不出来。你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怎么去了二奶奶那儿人就蠢笨起来了?”杨妈妈训斥着。
“杨妈妈,是我说不用的。没那么冷,走一走也就暖和了。”林霜降道。
“二奶奶,您可不能太好说话,这些丫头惯不得,否则...”
“在继续站在这儿说话,当真就冷了。给老太太请安,晚了就不大好了吧?”林霜降说道。
她面带微笑,没有大家小姐高高在上的傲气,可也不卑不亢,不见半点庶女的小家子气。
她就这样看着杨妈妈,杨妈妈竟被看的有点心虚,忙附和道:“瞧我老糊涂了,二奶奶快请进。”
“什么老糊涂了,根本就是想小姐一个下马威。”春寒嘟囔了一句。
林霜降看了她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刚进屋,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满满一屋子的人簇拥着一个和李环儿差不多年岁的妇人正说说笑笑。
林霜降感觉自己像个怪物似的,一进门,屋里顿时没了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陶风清按照规矩是该先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可他眼睛受了伤,便扯了个幌子敷衍过去了。
林霜降走过去,跪下向老太太请了安,杨妈妈端了茶过来,她举了茶碗递过去,“母亲请喝茶。”
“昨天蒙着盖头,我倒也没瞧见模样。今日见着了,果然是个好看的。难怪家里给二哥儿挑选的人他都不要,一声不响的就在外头自个儿定了亲。这外头的风水是比宁苏的好,亲事都能自个儿定了。”老太太不接茶,跟旁边的人说笑起来。
“回母亲的话,亲事是父亲与二爷定下的。”林霜降说完,又将茶往前送了送,“母亲喝茶。”
老太太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喝了茶,从桌上的盒子里拿了一只玉镯子,拉住林霜降的手给她戴上了,“这是我的陪嫁,原是一对,一只给你,一只给了仙儿。以后你是这陶家主母,可要善待你这位苦命的嫂嫂才是。”
“是,谢母亲。”林霜降叩了一礼,心里却在嘀咕,仙儿是谁?哪个嫂嫂? 火盆里的炭火燃的很旺,安宁像只猫似的手拢在袖子里靠在离火盆最近的地方打瞌睡。
棋盘上的白子杀气腾腾,有如落子的人。
棋盘上黑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就和一手撑头一手执着一子把玩,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何处去的陶风清一样。
“你要是担心二嫂,你就过去瞧瞧。不想下棋何必故作姿态呢?”陶贺将手里的子落下,“你输了。”
陶风清看了一眼棋盘,“输了吗?再来一局。”
“不下了。你这下棋的态度,是在侮辱我的棋艺。”陶贺一副我才懒得继续陪你玩的表情。
“不下就不下了,你哪有什么棋艺?”陶风清看了他一眼,突然呵呵的笑起来,“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昨晚没睡好?”
“呵呵!”陶贺干笑两声,“我眼睛肿成这样是为了谁?昨晚那么多的人,找不到新郎官,全都拉着我喝酒。你回头告诉傅云轩他们,这笔账我早晚要找他们讨回来的。还有,你凭什么笑话我?你眼睛很好看吗?昨晚到底做了什么龌龊事,被二奶奶打成这样了?”
“我撞门上了!你到底要我跟你解释几遍你才肯相信?”陶风清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炸开了。
吓的安宁一个激灵的坐起来,“什么事?谁撞门上了?”
“睡你的觉!”
陶风清和陶贺齐齐喝了他一声。
安宁缩缩脖子‘哦’了一声又猫回去了。
“撞门上了?”陶贺鄙夷的哼了一声,“你解释多少遍我也不信。要不,咱们把傅云轩他们叫来,让大家都看看你这到底是被二奶奶打了,还是撞门上了。”他不怀好意的笑道。
“滚!我看你这个月是不想要工钱了。”陶风清恶狠狠的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