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刑_作者:南山鹿(225)

2020-09-08 南山鹿

    他无时无刻,不在拼命克制自己一路到底的冲动。

    但冯殊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保证别人也这样想。

    另一边,越想越气的夏知蔷不等冯殊回答,兀自说道:“咱们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我想跟谁吃饭,就跟谁吃饭,你、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

    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强硬地堵上了她的唇。    夏知蔷吓傻了, 以至于忘了要呼吸。

    她僵直的关节已经麻木, 脑子一塌糊涂, 唯有一处知觉敏锐。她能感觉,冯殊起初是带着怒气的, 侵袭而来的气势撞疼得人牙齿都疼,随着余怒消散, 那两片唇开始时轻时重地碾转胶结,她被压得实实的,动弹不得。

    兴许是怕夏知蔷将自己憋死, 不过浅尝了几分,冯殊便让开一点距离:“再明白我是你什么人了吗?”

    这声低哑的问话入了夏知蔷的耳,立即顺着脊椎一路向下, 浑身过了电一样。他把光全挡住了, 她能看见的只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里头起了雾一样,水蒙蒙的;她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一点洗涤剂的芳香, 气息洁净而自然。

    夏知蔷表情仍是茫然, 愣愣地盯着人看。

    “看来还不够明白。”

    语毕,冯殊的唇便又覆了上来。

    跟这回比起来, 刚才那次不过是蜻蜓点水。他侧过脸,以期与夏知蔷更严丝合缝地贴合,随着压迫一点点加深,男人指尖用力, 五指像钳子一样扣住她的后颈,紧紧地桎梏着,动情地在唇上席卷。

    夏知蔷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

    肩膀局促地高耸着,她拽住他衬衫前襟的手不由更用力了些,牙关也咬得死死的。

    感知到对方的紧张无措,冯殊换了方式。托住她后脑勺的手动了动,他用五指轻轻地在她发丝间来回穿插,安慰一般地抚触。男人略长的额发随着动作一下下扫过夏知蔷的脸颊,痒痒的,如同晚风拂面。

    他在努力将她带到自己的节奏里来。

    渐渐地,夏知蔷紧绷的下颌终于放松,眼帘阖上,她唇齿自然而然地轻启,才刚露出点缝隙,便被伺机而动的冯殊一下子撬了开。

    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她的口中。

    接着,她的什么,又被他吞了进去。

    接吻原来是这样的。

    潮湿,温暖,柔韧又缠绵。

    等再次获得呼吸自主权时,夏知蔷睁开了眼睛。

    像是做了一场甜腻的梦,梦里千年已过,外头的景象却似乎跟刚才没有什么区别,冬日朗晴,耀眼一片。

    冯殊转眼已恢复了衣冠楚楚的好学长模样,细致地替她理好耳畔散下来的头发:“待会儿想吃什么?”

    夏知蔷答非所问:“……我第一次被人亲。”

    他笑着点头,说看出来了。

    “但你不是。”她怪委屈的。

    意外地扬了扬眉毛,冯殊失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

    “我的意思是,这也是我第一次亲别人。”

    冯殊带夏知蔷去吃披萨,餐厅的老板是他师兄。

    夏知蔷有点不明白:“你们不是学医的吗,辛辛苦苦考上医学院,这么多年书读出来,为什么要去开餐厅?”

    “学医学到一半转行是很常见的事,当医生后再跳槽的也不少,我记得,还有人当动画导演去了。”

    “你呢,你会不会转行?”

    冯殊答得坦诚:“之前没想过,最近真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

    “因为有女朋友了,”他望着人笑,“很想多陪陪她,却总抽不出时间。”

    耳廓微红,夏知蔷吐吐舌头:“我再不烦你了,以后你一个月……半个月来找我一次也可以的。”

    “不可以,”冯殊果断反对,“我接受不了。”

    冯殊这个师兄是个轴人,转行转得极认真,开餐厅之前特地去意大利住了小半年,跟当地人学了不少地道菜式,就连窑式烤炉都是自己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