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刑_作者:南山鹿(85)

2020-09-08 南山鹿

    周格格才21岁,这般清水出芙蓉的打扮,倒比平时化全妆时还要清丽几分。

    垂眼看向她,季临渊眸色执拗,某些瞬间可以称得上柔和,而更多时候,它则是锐利得像要穿透面前这张脸一般。

    最后用了点力,随即松手,他放了她一马。

    季临渊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为什么你总要惹我生气?”

    周格格不明所以。

    她做小伏低得几乎快跟狗一样了,除了今天染头发这茬儿,什么时候翻过浪?

    等气消了些,季临渊吩咐人拿酒,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接收到久违的信号,周格格心里一松,倒完酒还贴心地夹了块圆冰在杯中,一并送到人手里,随后跨进浴缸。

    她今早才从南江回来,若是再多逗留半天,扑了空的季临渊只怕要把这房子给砸了。

    其实,周格格去南江也是为了找季临渊,想探探这位几近“失联”的大金主的态度。奈何对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只得借着庆生之名跟南江本地的狐朋狗友玩了两天,再灰溜溜地飞回来。

    浴室里热气熏腾,还弥漫着一股淡而悠长的玫瑰香。

    周格格如瀑的长发飘散在水面上,随着动作摇曳着,频率时快时慢,极卖力。

    一手端着酒杯,季临渊另一只手闲适搭在浴缸边缘,任凭她跪在自己腿间花样频出百般讨好,神色中一点波动都无,索然得像在开一场无聊会议。

    不期然地,他瞥见浴缸边缘上燃着的香薰蜡烛。

    盛蜡烛的铁盒上,印有“知芝/Chee Chee”的字样,以及,一个甜甜圈造型的logo。

    伸手推了周格格额头一把,让她停下来,季临渊问:“这是哪里来的?”

    忍住腰磕在浴缸边缘的痛,她面上潮红未退,看向季临渊,毫无防备地被人铁青的脸色吓到:

    “一个做蛋糕的送的,怎、怎么了?”

    “你去了南江。”季临渊很肯定。

    周格格只能承认:“我这不是想你了,打算跟你一起过生日嘛,”她凑近,手勾住人脖子,抬腿就要往人身上坐,“你不理我,我只好约了朋友一起,订蛋糕,开party喏。”

    不等她坐实,季临渊蓦地站起身,长腿一跨往外走,带得水花撒了周围一地。

    他背对着周格格披上浴袍,问:“这家店,是谁介绍给你的?”

    “蒋小姐啊。她说是一个邻居妹妹开的工作室,让帮忙照顾照顾生意。”周格格的表情是那种挣快钱的女人通用的可笑优越感,“我看人熬夜做单子、挣点小钱怪不容易的,就免费帮忙宣传了下,人家这才送了我几个破蜡烛当感谢——”

    她被人按着头闷进了水里。

    半小时后,头发都没机会吹干的周格格,连人带狗被季临渊叫来的手下“送”到了小区外。

    ——他没给她收拾行李的时间和机会,却给了她一笔数目不菲的“打车费”,坏是真的坏,大方也是真的大方。

    心知再难找到这般水平的金主,周格格吹着夜风,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惹着了他……

    这边,只剩一人的空旷大房子里,季临渊正浏览着知芝工作室的微博。

    周格格生日前一天,半夜三点多,夏知蔷的确发了张工作花絮照,还配文:“熬夜赶工中。第一次做马尔济斯犬的糖偶,有点忐忑,希望这位超漂亮的客户小姐姐能满意。”

    自语了句“成天熬夜,也不知道是在瞎忙些什么”,季临渊正准备让人把周格格留下的东西全扔了,就有电话进了来。

    接通后,他叫了声妈。

    那头的叶青问:“在北京?”

    “嗯。”

    “听悦然说,你明天飞法兰克福,得一个星期才能回。”

    季临渊说是的:“可能不止,得看谈判进度。”说完又道,“最近还好吗?忙完这阵子,我会去趟广云。”

    叶青默了会儿。“阿渊,”她似乎在斟酌,“我准备,跟你夏叔叔把证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