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兴奋。
碰到她,比那天晚上在窗帘后面让她碰还兴奋,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毛孔在叫嚣着征服……特别是也不知道碰哪了,感觉到她抖了下,舌尖退出他口中,小声带着颤音说了声,别。
大腿被他手背架起来。
被窝里被睡得太热,像是烧起来了一团火。
他到时候毫无技巧的乱碰一气,但是这跟自己弄还是不一样的,被喜欢的人碰,就随随便便一下,腰就软了,身心好像都成了一条没有腰骨的懒蛇……
心跳的也很快。
一瞬间被扔上高空,再狠狠坠落,落在地上也没摔疼而像是摔在云朵般的棉花上,摒弃了脚踏实地的飘摇感。
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笼罩了她,在被他毫无章法地送上顶点,她眼前模糊一片,生理眼泪都沾了满眼。
……她想她确实是喜欢陆鸾的。
他说的没错,她比她想象中更喜欢他。
身体和心灵都很诚实,脑海理智里的“放屁我才不是”叫嚣得再大声又有什么用? 不止是谢云, 陆鸾也承认自己有点上头。
本来是真没准备这么干的,就是想像以前那样亲亲她,就已经很满足……可是谁知道呢, “喜欢”之上, 居然还能有更多的“喜欢”, 就像是一杯装满了五花八门杂物的杯子, 本以为已经满了,却轻而易举地又倒了半杯子水进去。
那现在这杯子填满了吗?
不敢确定了。
陆鸾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 彻底不冷了, 相比起撑在床沿边的那只手暖烘烘的,指间有水痕,他有点好奇地凑近眼前看了看,又想闻。
然而没闻到,就被一只软弱无骨的手压了手腕。
“去洗手。”
被窝里, 女人的发丝柔软,嗓音里带着慵懒和微沙哑。
陆小阿弟听话地“哦”了声站起来, 转身进了房间配套的洗手间, 过了片刻果然有水声响起,谢云睁开眼,盯着洗手间方向看了一会儿……
他没开灯,屋子里很暗。
她心跳也很快。
满脑子都是他略微冰凉的手, 他的手她无聊的时候转过来把玩欣赏过,本来就白,干净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中指腹有一点薄茧, 那是握笔捏出来的印记……
没想到动起来也是很灵活。
咦,啧啧, 不能再想。
谢云打断了思路,尝试在被窝里动了动腿,软的,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她也不想起来。
毕竟眼下舒服得脊梁骨像是被人揉碎了,方才那一瞬间到顶的灭顶快乐吸走了她所有的力气……这会儿眼皮子沉甸甸的,只想继续再睡。
流水的声音消失便是水龙头被没关上,一会儿陆鸾就回来了,站在卫生间门前,人还没走出来,就问了句:“又睡了?”
她没搭腔。
他走近了,站在床边看了看,见她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就脱了外套,钻进她被窝里。
谢云始终背对着他,只是他钻被窝发出含糊的抗议,嫌他牛仔裤脏。
“哼哼什么,那脱了?”
他从后面揽着她,唇瓣说话的时候靠着她的耳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有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
脱个屁。
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直青年,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满身都是使不完的经历,想要提醒他别“少年不知x子贵”……想了下,又实在觉得是个挑衅,于是老老实实闭上嘴,干脆继续不搭他的腔。
只是警告似的拍了拍他不太老实在她小腹上摩挲的手,谢云抓起来他的指尖,闻闻,又问:“你刚才没用洗手液?”
“嗯,”身后的小崽子说,“又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反而有点沐浴露的香味。”
他说的还挺仔细,一本正经的跟她讨论她的味道。
这他妈肯定就是进了洗手间,转身就背着她偷偷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