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些天不断观察她,发现的规矩。
他无事可做,每日除了修炼,便是坐在廊下遥遥看向远方的人,像小时候观察蝼蚁搬运食物,何时进洞?如何跨越对它们来说巨大的坑一样,他也在注意着花昼。
花昼在赶牛羊,送到地方后那家人会塞给她一竹筒的羊奶,花昼以前不收,就算不小心被扔进了她的背篓里,她也会转送给更需要的人。
比如村口的钱大娘,钱大娘有两个孩子,喜欢占点小便宜,每次花昼归家的时候,她都会在门口等着,等花昼路过,才假装不小心碰上,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一口一个花昼姐叫的很甜。
花昼不好意思,便会将羊奶拿出来给两个孩子喝,现下每次都会将羊奶藏起来,有时候怕遇到尴尬,还会绕路走。
顺便去一家做糕点的,用肉换几块糖,她身上时刻装着糖,给她的邻居小孩们。
那家铺子的老板娘认识她,每次都会在她要买的点心中放几块贵的,花昼自己不舍得吃,每次都优先给小孩们,小孩吃剩下她才会塞嘴里。
现下那几块贵的被她提前收了起来,只几块便宜的,路过的时候叫几个孩子扒拉走。
到了王大婶门前,她会偷偷的放些肉,供王大婶一家老小吃。
平日里都捡最嫩最好的,现下给个差不多的,把最嫩的兔肉留了下来。
王大婶离她家很近,很快衾薄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是花昼的,她忙碌了一天,终于到家了。
先将背篓取下来,暂时搁在桌子上,之后便闷头钻进里头翻翻捡捡,没多久拿了些东西在手里,不让他看,背在背后跑过来,叫他伸出手。
衾薄依言,将右手伸了出来,花昼手心向下,把手虚虚搁在他手心里,之后手拿开,一个精心用油纸包包着的点心出现。
“还是那家的,还热乎着呢,你快尝尝看。”说着从脚底下拿了个竹筒过来,竹筒里装着羊奶,“你身体不好,喝羊奶补身子。”
贵些的点心和羊奶之所以不给那些孩子了,是因为留着给他。
最嫩的兔肉也是。
衾薄望着手心里的油纸包,和桌子上的羊奶,忽而笑了。
这就是被偏爱的感觉吗?
原来这么好。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 余玉果然不出意外怀孕了,一开始还没感觉,每天活蹦乱跳该干什么干什么, 后来突然有一天, 吃饭没胃口了,她还以为是天热,没有在意。
再后来开始吐了起来,这反应再加上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怎么回事还能不清楚吗?
余玉登时便要将那厮骂一顿,还没张嘴呢, 那厮便道:“怀孕了呀?那把孩子移到我身上吧。”
他自然而然地走过来,将手搭在余玉肚子上, 手中真元灌入,很容易便能感受到余玉体内小生命的诞生。
还是一团什么都不是的肉球, 上面包着细小的血管,有什么一跳一跳的。
折清蹲下来, 耳朵凑过去细细的听着。
像是心跳声,又像是错觉。
毕竟才小两个月, 能看出是怀孕不是长瘤已经很意外了。
折清重新站起身, 叫余玉坐好,他两指并行, 在余玉肚腹上开了个空间口子, 直达到她体内。
余玉瞧见了自己的内脏,清清楚楚, 血淋淋的,吓的连忙便要站起来,被折清摁住, 他手猛地穿了进来,以极快的速度将那跳动的肉球像摘果子一般摘了出来。
未等余玉反应过来,便见他使了一样的法子,在自己肚腹上开了口子,然后将肉球摁了进去。
大概是时间太短,肉球还活着,被他用强大的生机和法力护着,刚要弱下去的跳动陡然又变强了许多。
胚胎转移成功,这厮便整个人瘫在床上,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如何,闭上眼,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余玉眼睁睁看着,颇是担心他死了没?凑过去在他鼻息下摸了摸,确实只是睡着了。
估计是温养胎儿消耗太大了吧?加上他最近气运没了,处处碰壁,很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