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_作者:绿山(207)

2020-09-12 绿山

    “这次是谁跟你说的呢?”

    “霍达。”

    易青巍说:“是不是有点儿糟心。”

    宋野枝承认:“有点儿。”

    所以才没跟你讨论。

    易青巍没说,反问:“还跟霍达聊什么了?”

    “其余的不能说了,得霍达愿意才能告诉你。”宋野枝两臂挂紧他的颈与背,好像是在撒娇,“睡觉,好困了。”

    易青巍捏了他一爪:“我懒得搭理你俩。”

    灯灭,夜深。

    后来宋野枝又说了一句易青巍听不懂的话。

    小叔,其实我的勇气也不够用。但因为是你,我才敢摸着黑试一试。

    易青巍听得迷糊,拱他的脖子要问个究竟:“什么?”

    宋野枝的笑里满是困意:“没什么,谢谢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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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    飞机脱离浓雾,跃过厚重的云层。机舱外的云并不柔和,有棱有角,极目望去,是一座座嶙峋的白色冰川。

    云上是个大晴天,不似地面时的阴沉,阳光照在脸上有热度,烤人。

    宋野枝后倾,拉了拉旁边的人,叫他一起看天边,问:“小叔,你的荷包蛋呢?”

    易青巍也一同想起之前在伦敦公寓厨房里,俩人莫名笑成一团的那个下午。他嘴角已经压不住了,语气倒还是凉的:“我看你就像个荷包蛋。”

    云朵背叛太阳,它身边一缕白色也没有,伶仃一个圆球。

    宋野枝:“那你看它现在像啥啊。”

    从北京到三亚,四五个小时的航程,宋野枝刚才浅浅睡了一觉,现下醒来是无聊了。易青巍放下手里的资料,专心接话聊天。

    “像颗黄色灯泡。”

    宋野枝点头,说个数:“80瓦。”

    太阳指着靠窗的位置晒,易青巍用手掌在他脸前遮了遮,问:“热吗?”

    “不热,是暖。”

    “三亚今天多少度?”

    “也是20多度。”宋野枝摸了摸易青巍的夹克,“反正下飞机就得脱。”转而捻了捻自己的裤子,“我就说嘛,只披一件羽绒服盖到小腿就行了,非让我摞两条裤子穿上,到时候还得去换衣室。”

    “我怕你冷,不怕麻烦。”

    宋野枝历来不喜欢被既厚又多的衣服捆着,除开伦敦那几年冬天得些自由,其余时候都处在宋英军和易青巍的管制下。

    宋野枝:“那你为什么只穿一条?”

    易青巍抓着他的手问了些别的:“赵欢与跟你说她什么时候到三亚?”

    宋野枝果然就乖了:“我们之前登机,她已经在排安检了,曼谷到三亚也就两三个小时,比我们早。”

    “带霍达吗?”

    “她没说,我没问。但听起来是一个人。”

    今年过年,沈家也往三亚飞。

    易槿早些年趁国家政策往海南岛倾斜,在三亚买了块地。发展几年不见苗头,她没了投资的心思,干脆盖了栋房子,以供冬季避寒。

    易焰一家在一月初早早过去了,陶叔的妻儿在广东,挨着海南,也去三亚一起过。现在,大家都只等赵欢与和他俩了。

    阵仗大,人比1996那年齐,只是沈老爷子走了。

    宋野枝问:“乐皆哥和霍达见面会不会打起来?”

    易青巍顺着他这荒唐想法问:“打起来你拉谁。”

    “我拉霍达,你拉乐皆哥。”

    易青巍乐了:“他俩为啥会打起来?”

    宋野枝说:“那天我看乐皆哥遇了霍达心情就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全程黑着脸,难得一见。

    “沈乐皆不会。霍达和赵欢与打起来的可能都比这个大。”

    沈乐皆近几年位置越升越高,心思也越来越重,见他真心实意地笑已然很难,更别提不顾脸面地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