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敲门看看。”窦歧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些匠人督工还未回来,整座院子里显得有些空旷。
刘元正在院子中间练拳,难得安静的环境,他又开始了他的自虐式修炼法。
突听得一阵敲门声,收势站定眼神里还有些疑惑,这个时间谁会进来。
跨步走上前去,当双手拉开院门的时候刘元心头一突:好大的阵仗啊。
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玄级八位黄级御使,齐刷刷的看着刘元,给了他不小的压力,心头一瞬间已经转过了无数个想法。
最后都归于平静,面上不动声色的笑笑道:“不知诸位大人,来此是为了何事?”说着话已经让开了身子,请他们进来。
“有事通知。”窦歧初跨步入内,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刘元身上,双目如炬上下打量轻声说道。
这是窦歧初与刘元的第一次见面,在朦胧夜色下,刘元感觉眼前人好生俊朗,肩后露出一点玉质剑柄。
只是简简单单的立在那儿,便让他想起了卓尔不凡四个字。
再想想自己之前和那傻大个铁牛拳拳到肉的对拼,二者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至于如何辨出他玄级御使身份的,则是因为他腰下挂的吊牌。
“诶,大人您说。”刘元上前两步低声说道。
“这一片马上要划为禁区了,你们抓紧时间搬地方吧。”窦歧初没有看出眼前人有什么问题,开口说道。
“禁区,怎么这么突然?”刘元适时问出心头疑惑。
然而对面那位俊朗的男子却没有再理会他,眼神突然就显得格外的凝重,好似面前有一座山拦住了去路一般。
八位黄级御使,默默的站到了窦歧初的身后,刘元十分差异的扭头看去。
就见一身穿白色八卦道袍的男子,从门口一步步的踩了进来,双手垂在两侧,几近于膝。
双目平淡无悲无喜,犹如一口深井。
看容貌是中年人,可又觉得他活了很久,从门口走到前面这几步路,像是十年光景都在脚下。
虽然不凡,但刘元完全没有那些元御阁人如临大敌的感觉,道士眼神里也没有他,刘元默默的侧身退到了一边。
刚刚脱身站定,耳边却听得锵啷一声,刘元寻声望去,窦歧初浑身僵硬,唯那背后长剑,出鞘一线。 “哦?”一声惊疑响起。
随着那把长剑出鞘一线,露出些微寒芒,像是努力从墙缝中钻出的小草。
刘元清晰的看到那位道士平静的面容上,也荡起一丝波澜。
“竟想不到犹如黄昏夕阳般的元御阁,也还有后起之秀。”道士神色归于平静,看着窦歧初轻声说道。
这么会动静刘元也看明白了,来者与元御阁不对付,而且实力颇高,担得起一句大高手。
再看这身打扮,多半是紫薇山人了。
若眼前这位道士以力压人,恐那个玄级御使早就死了,即使是加上那八位黄级御使也不够看的。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在太清山上,也不允许紫薇山的对元御阁这样。
道士选择了以势压人,以力破的是身,以势破的是心。心境若是破了,也等同于废了,不过很明显窦歧初的剑足够锋锐,给了道士一丝惊讶。
“天子行宫一事,事关圣上与江山社稷,不知小友你可愿退上一步?”道士一共走了五步,停下之后,便没有再挪动脚步,此时站定双目看着窦歧初轻声说道。
场间一共十一人,除开窦歧初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感受到什么。
可即使是这样,那八位黄级御使,也没有分毫异动,只在心里默默骂道:道士以大欺小,好不知羞。明明知道被压的开不了口,竟还问这样的问题。
下一刻听那道士又道:“啊,小友你若是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同意了。”
闻言,众位黄级御使对道士怒目而视。
话语说完,却见窦歧的双唇剧烈颤抖起来,眼神坚毅,竟是缓缓张开了嘴,牙齿咬的卡卡作响,舌尖在嘴里不住抖动,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