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的钻进去的那一刻,刘元才暗呼一声:完了。他本来还对自己的纯阳霸体抱有希望,认为能拦住这不明不白的东西。
谁知道,没能激起它丝毫反应。
“结果也没什么嘛。”刘元摊开双手在眼前,握了握拳,又看了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啊。
这话就说不得,刚说完,刘元便感到眼前一阵视线模糊,天旋地转般的感觉来的莫名,挡也挡不住。
刘元强撑着精神,摇头晃脑跌跌撞撞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眨了眨眼睛,一头栽了下去,倒在树林里,缓缓闭上双目,彻底晕了过去。
……
自那夜与窦歧初话别之后,第二日奇迹般的双方都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就这样听之任之了,而那道士也开始按照楚山主的吩咐,召集了一大批的工匠开始对山巅上的太清殿动手了。
窦歧初百无聊赖的在外面巡逻,视线却落在远处。
包括他,整个元御阁都不明白楚山主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都清楚。
无非是当年圣上想修建一处行宫,用于夏日炎炎纳凉避暑。二来,也是楚山主说过的,建在这太清山可镇压大魏的气运。
并且还答应了,选此地为圣上开炉炼丹,可延年益寿。除了那个纳凉避暑,余下两点窦歧初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毕竟整个紫薇山的丹道传承,在他眼里都是一群疯子的自我催眠。
不过他觉得什么是什么没有用,圣上觉得对,那便得照做。
但这些无论真假,说白了都是为了圣上,他总觉得楚牧还有为了紫薇山,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元御阁想不到的也正是这个。
一天的时间,从晨鸡报晓到日暮西山,雄壮巍峨的太清殿已然塌了一大半,看上去残破不堪。
毁灭没有太多的章法可言,完全就是粗暴的拆除,总是要比创造来的容易。
在子时之前,屹立了千百年的太清殿终究是毁于一旦,窦歧初发出一声怅然的叹息。
看着远处突然空了一块光秃秃的,还有些不习惯。
夜空下,山巅上,二者仿佛被拉的极近,一伸手就能摸到黑夜。楚牧站在血琥珀一般的太极道场之上。
修长的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天,十个手指疯狂的掐算着什么,速度越来越快,等到子时那一刻到来,他双目一闪:“是时候了。”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几个字说完,楚山主双掌便朝着原先太清殿的中心线,也是整座山的中心位置平推而出。
无形的气流开始波动起伏,甚而剧烈的动荡起来。
脚下融入太极道场上的殷红血迹,好似活了过来,闪烁微弱的光芒。
下一瞬,整个山巅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犹如在山腹打起了闷雷。
“出了什么事?”石修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神色间带着凝重问道。
身为元御阁此次的负责人,他比谁都要来的重视和紧张,若是真个出了什么意外,对整个元御阁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闻听大人问话,有人立即上前说道:“回大人,暂时还不知,这声音好似来自四面八方。”
石修点了点头,看着远处幽深的林子说道:“歧初呢?”
“窦大人在外巡视,未归。”那人又说道,石修已经背对着他们走到一边,环顾四周,一个腾身飞上了屋顶。
登高望远,石修一双粗眉皱在了一起。只见以原先太清殿的位置为中心,四周山林土地,竟然开始崩坏移动。
整个太清山的山势格局,都在这一刻开始改变,心下暗叹一声: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窦歧初站在一处较高的山石之上,同样凝神打量着着四周的动静。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是山石大地开始往下沉降,又有部分土地上升,树木歪七扭八的倒了一地,露出的树根上还带着纷乱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