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镜拥有一个单独的隔间,两面是翠玉雕花的屏风,只此两扇屏风就要不少银子。
其实以赵长镜手持金令的身份,要求再高一点也是可以的,只是不想太过高调,惹来有些人的注意。
几人先后进入里面,内里早有个姑娘在候着,面上带着笑容,微微欠身。袖口露出一截皓腕,十指纤纤继续煮茶,悠悠茶香丝丝缕缕的在隔间内飘荡。
坐下没多久,刘元便起身告辞,说是想要四处走走。
赵长镜心里疑惑,却也没好阻拦,点点头同意了。
刘莽显然没什么兴趣,自来了后就在位置上坐着,也不知是来干嘛来了。
走出屏风,刘元往外行去,途中竟遇到那位花娘亲自端着托盘送上楼来,不由得对赵长镜的身份又高看了两眼。
花娘对他欠身笑笑,有了赵长镜朋友这个身份,更加利于他行事。
比如此刻,就没有人再阻拦他。
他之所以离开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刚才清晰的感受到吊坠的震动。
找了个僻静点的道口里,刘元背过身去点开吊坠,果真是那个任务有了新的提示。
‘保三皇子一夜不死,任务完成。’
只此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刘元大惊失色。
三皇子?三皇子怎么可能来金雀楼,相比较于那位名声不显,甚至传言有些懦弱的太子殿下,这位三皇子名气可要大的多。
说是文武双全也不为过,向小便通文韬武略,吟诗作赋也十分在行。
例如《初雪》《京州判》等诗词就流传甚广,私下里得到不少已经辞了官的老大人的赏识。
只可惜,是三皇子而不是皇长子,徒叹奈何。
但这位三皇子就是再如何的有名,刘元又去哪里认识,连人都不认识,又谈何保护。
况且三皇子出宫,身边能没有护卫保护吗,连三皇子都棘手的事情,他刘元又怎么保护?除非,三皇子是私自出宫……
心思百转,突然一位玉面公子的身影浮现在刘元的脑海里。
越想越觉得此人的形象气质附和三皇子的身份,那如果真是他的话,花娘安排在其身侧的那姑娘又是想干嘛?
想到这儿,刘元便再也放心不下了,不管那人是不是皇子,现下最主要的都是找到那人的位置。
回忆着之前在大堂时记下的方向,刘元走出小道,朝左手边的位置走去。
恰于此时,楼下高台四面流苏拉开,左右各六位姑娘奏乐声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中间一位身姿窈窕披着白色轻纱的姑娘,摆着起手式,踩着曲点,扭腰回过身来,戴着金色面纱遮着半张脸,双目含笑。
本来没心思看什么歌舞的,待看到这姑娘之后,霍然顿住脚步。怎的又是她? 金色的面纱下垂着白色小粒珍珠的流苏,一双眼秋波流转,半截纤细腰身,不堪盈盈一握。
即使只能看见鼻梁以上的半张脸,就那双动人的眼,刘元也包管自己不会认错,岂不正是先前花娘留在那锦袍公子身旁的姑娘。
难不成这么快,这姑娘已经下手成功了?刘元心里狐疑,又自己否定了,不,若是已经做了花娘交代的事情,此刻这女子应该赶紧逃跑才是。
那她这会儿为何又出现在高台上翩翩起舞,托腮靠在二楼的红漆护栏上,打量着那姑娘若有所思。
别的先不说,这女子舞跳的是极好的,踩着曲子律动的美感分毫不差,各种各样的动作,都难不倒她,浑身洋溢着自信。
站在这高台上,曲子响起的那一瞬间,好似瞬间换了一个人般,好似姿容也更美了三分。
且看金雀楼此刻来了的客人,无一不把欣赏的目光投注在姑娘身上。
依稀能听见几位客人的议论声,“这应该是金雀楼四美中的那位舞姬吧。”
“人我是没见过的,单看着舞姿,我以为像。”
“没错了,我曾有幸见过一眼,那眼神小弟此生难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