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白袍公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平静心绪,捏着眉心思索着,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来,看着姑娘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奴家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什么七日夺命散。”
经刚才那一惊吓,泪早已干了,此刻姑娘有些倔强的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说罢,竟然胆大了起来,一伸手拿过桌上公子先前的茶杯,在公子惊诧的眼神中,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你这傻女人,疯了吗。”公子抢过茶杯,可还是晚了,杯中茶水一滴不剩,公子怒极,将茶杯在手心里捏碎。
“公子不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七日夺命散吗,那奴家便喝给公子看看。”说出这句话时,姑娘脸上没有一丝后悔。
她没有加害公子的心思,她从花娘那儿拿到的不过是痴情药罢了。
像公子这样的人物,事后绝不会放过她,但她只此一次也就够了。花娘说会给姑娘一笔银子,让其跑,她才没想过要跑。
先前拿过茶杯的举动让公子皱眉,他讨厌不受掌控的事,不受掌控的人。但看着姑娘此刻脸上的神情,他竟有了一丝丝迟疑,一丝动容。
开口刚要说些什么,整个金雀楼竟然彻底黑了下来。楼内所有的,不论什么光芒都在那一瞬间熄灭。
包括楼外的一圈圈灯笼,都在刹那间被破坏。
立在十里画舫中央,整座黑暗的金雀楼好似被隔绝起来。
公子本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变成了:“蠢女人,站到我身后来。”脸上的神情再次变的冷静。
风动了,赵长镜望着黑暗的四周,知道今夜的斗争还在继续。
但与那人站在一边的除了一个不明身份的‘鬼面’外,唯他一人,显得孤立无援,双手握紧又松开,有些兴奋。
......
既然‘鬼面’出现了,刘元便打算让自己彻底消失,于是将那件红袍撕碎了送进涛涛大河。
只穿着里面的黑白单衣,仍旧带着面具,盘膝坐着恢复体力,‘了然’没有还鞘,而是横于膝上。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的刘元睁开双眼,想也未想便手里握着长刀,一个纵身从屋檐下跳了下去。
霹雳一声巨响,原处刘元坐着的地方,赫然一个掌印坑洞,劈的琉璃瓦片四射。
咚的一声,双脚踏在甲板上,刘元凝神看着那处,一个黑影若隐若现,一个闪身便也下了屋檐直追而来。
乖乖,就凭刚才那试探性的一下,刘元就知来人内力深厚不好对付,当即想也不想转身就逃。
不能在这个地方打起来,否则他带着鬼脸面具很容易成了众矢之的。
此刻小命难保,哪里还能管得了什么三皇子,只能希望其自求多福了。
双脚踩在木板上,直接奔到了另外一条花船上,逆着人流,从慌乱的人群中往外穿。
轻功不是刘元擅长的,希望如此能稍稍阻止一下那人的速度,果真身后那人慢了下来,却依旧穷追不舍。
眨眼间,二人一追一逃,已跑过了数条花船。
体力在一点点恢复,可仍旧不够,刘元探手入怀,掏出当初为太清山准备的一颗丹药捏在手心。
此丹名为一级内力丹...... 一手捏着丹药,一手倒提着‘了然’,刘元双脚在甲板和木板上奔驰,健步如飞,眨眼间大德郡的城前已然远去,十里画舫去了一半。
远眺岸上是一片青山和土黄色的官道,大晚上的岸上廖无人烟。一边是繁华热闹,一边的寂静空旷,产生鲜明的对比。
刘元眼神一凝,看着夜色笼罩下的远山有了想法。
感应着身后那人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一个腾身而起,在众游人的惊呼声中,从他们的头顶飞跃而出,跳向水面,脚尖几下轻点,一个翻身就落在了岸上。
那人毫不迟疑,身子一晃就紧追而上。
脱离了人群之后,速度陡然便快了起来。不断逼近着刘元身后,昏黑的环境下,身子都跑出了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