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盘打的挺好,谁知随意找了家小客栈,竟就被拒之门外了?
那他娘的,如何受得了这个气,为首的当即大声吼道:“老子们几个是柴大将军手下,知道柴大将军吗?从今儿起,这座城就姓柴了!”
“少他娘的再叽叽歪歪,快去把好酒好菜都弄上来。”余下两人应声附和。
“否则......就形同此桌!”话说到这儿,蹡踉一声,那人拔出腰间刀,高高举起,便朝眼前的黑桃木长桌狠狠的劈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又听得当的一声响,刀与桌相交,于众人的视线里,只见半截刀片飞上半空。
又看着刀尖向下,斜斜的插进了地缝里。再观桌面,连个痕迹也没能留下。
“大哥,刀刀刀刀刀断了。”身后一人指着一个刀柄道。
此刻为首那人捏着一柄断刀,还一脚踏在板凳上,想要唬人的模样倒是颇有几分滑稽。
“闭嘴。”怒斥了一声身后,他将刀断的原因归结于用的时间太长,砍杀太多已经废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是再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狠狠的瞪了刘元一眼,将其的样貌深深的印在心底。
被如此对待,这事儿没完,将断刀插回刀鞘,“我们走。”也没撂下什么狠话,领着两人转身离去。
眼看着三人离去,刘元一点也不急。
在得知了柴听山下的那个死命令之后,他大体上能猜到柴听山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并不担心之后的报复。
换了刚刚接手这家客栈那天,可能只能认了,但如今他有这个叫板的底气。
好整以暇的在椅子里坐下,刘元看着丹橘说道:“丹橘,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吃饭了。”
“诶。”丹橘答应一声,冬竹又起身跟上:“我去帮忙。”几个人都没将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
别人吃不上了,他们该吃饭还是得吃。
......
耳听得这一声极具嘲讽的嗤笑,王通判眼神冷了下来,坐在地上微垂着头,语气分外不喜的道:“阁下是何人?”
“我就是通判大人你嘴里所说的,那逆贼柴听山。”
话语刚落,林捕头下意识的挡在了王通判身前。
“既然是你,那我刚才那番话有何可笑?”王通判冷哼一声不屑的道。
柴听山不慌不忙,踏前一步开口便道:“还什么全了君臣之义,我且来问你,你是一郡之守,还是六部尚书?又或是,日日上朝得见天颜的朱紫大员?”
“都不是。”王通判没好气的回答道。
“好,我再来问你,家中可有妻儿老小?”柴听山又踏前一步。
“家中尚有妻儿娘亲......”说到这儿,王通判突然醒觉不对,“你此话是何意?我告诉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别的消息,要杀还是要剐便快点。”
完全被柴听山的气势压着,王亚金顺着就回答了好几个问题。
丝毫没把王亚金的话放在心上,柴听山又往前一步大笑一声道:“如今皇上无道,以祈天为名享乐为实,修建天子行宫,致使我国无数大好男儿无辜牺牲,民怨四起。”
“你既不是封疆大吏亦不是朝堂柱石,不过一个偏远小城的小小通判罢了,有的什么君君臣臣,还要为这无道的皇帝自尽效忠,你这是愚忠,愚不可及!”
“家中尚有娘亲,不知侍奉父母,只知一死了之,你这是不孝!为人夫为人父,你撒手人寰,至孤儿寡母于何地?你这是不仁!身为一县父母官,百姓尚不知如何安置,你便先死而去,这是不义!”
“是你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之徒,不过是换了个死前的愚忠,以求心理安慰的懦夫,我柴听山生而为人,立于天地之间的大丈夫,如何不能笑,可太可笑也!”
每说上一句,柴听山便上前半步,说的是慷慨激昂,唾沫星子如雨点般落下。
直至最后一句说完,已然站在了王通判身前,大笑三声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