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客栈就找到这么两个人,那士兵一连抛出四个问题好生盘问。
早料到会有这一出,两人都不慌不忙的作答完毕,再加上听见动静的徐明在楼下配合着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走。”站在一楼大堂的首领唤了一声,当先朝门外走去。
眼看着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徐明松了口气的同时抬头朝楼上看去,刚要叫刘元一声,便见那屋子的门又关上了。
屋内,刘元与裴姑娘二人,心平气和的相对而坐,后者冷着一张脸,再不装什么娇羞怯懦了。
只要一想到刚才两人那样的画面,裴姑娘心里就恨不得把眼前这笑的人畜无害的男人掐死,奈何技不如人。
再加上刚才官兵进来的时候,她还承了对方没有揭露自己的人情。
不管这姓刘的心里有没有确定她就是茶舍刺客,只要刚才表露出这个怀疑,她就绝讨不了好去。
心里百转千回,也是颇为纠结。
别说,刘元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起裴姑娘的容貌,肌肤白皙吹弹可破,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柔美,高挺的鼻梁,再搭上此刻的神情,一时间只想到冷俏二字。
“裴姑娘独身一人,闯荡江湖不易,此刻不会再说什么自己是弱女子了吧。”刘元笑眯了眼。
坐在对面的裴姑娘冷哼一声,也不答,只道一声:“登徒子。”
“刚才是非常时刻。”刘元有些尴尬的笑笑。
“呵,咱两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不觉得是什么非常时刻。”
“可姑娘既然敢行刺大德郡重要人物,还住进了我这店里。”刘元说到这儿的时候,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伸出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划出一条竖线又道:“你这井水,已然犯了我的河水啊。”眼神似笑非笑。 “你说的什么刺客,我半句都听不懂。”裴姑娘神色如常,冷声说道。
“听不懂没事啊。”刘元扭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又道:“可能姑娘想不到,世上偏生就有这般巧的事情,那刺客行刺的时候,我赶巧就在那茶舍内听书。”
说着一双眼直视着裴姑娘,轻声道:“肩头被打伤了,不会这么快就好吧?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无耻登徒子!”
换个场景,刘元说出要看别人姑娘香肩的话语,倒真是登徒子一名。
可这会儿不一样,正如先前所说,乃是非常时刻,刘元脸上的笑容一收:“这么说姑娘你是承认了。”
“像你这样的身手,窝在这小地方开个客栈,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得就是什么朝廷来此的奸细,大不了你我就一拍两散。”女子语气强硬,“你要敢说些有的没的,我也不怕把你给牵扯进来。”
她始终没有正面承认,但这话也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还正好戳中了刘元,他来此开客栈的目的还真就不纯。
最终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当徐明看见这屋子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刘元与裴姑娘两人已初步达成了共识。
后者还要在这城中待上几天,刘元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而裴也不知道他会武功。
其实双方都知道这个共识十分的脆弱,如果不影响到刘元开客栈还好,毕竟如今他上了柴听山的贼船,帮着后者造反,任重而道远,这家客栈是重中之重。
只要稍稍出现一点乱子,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就会破灭。例如裴姑娘如果真的被查到,刘元定然会第一时间撇清关系。
当两人同时从楼道上走下时,徐明脸上带着古怪而又莫名的笑意,小声说道:“怎么着,舍得下来了。”
这话是冲着刘元说的,但也被裴姑娘听了进去,红着脸走开了,如此表现,仿佛正坐实了什么一般。
看着徐明脸上调侃的笑意,刘元浑身不自在,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捏了捏徐明儿子的小脸蛋。
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徐兄,你这孩子叫什么名儿?”
“小名虫虫。”说着徐明又拍了儿子肩膀一下:“来,大名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