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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风雪飘摇,大河滔滔,城内静若处子。
杜如疑杜大人的府中,一间略显昏暗的屋子里。
杜季朝着眼前这位自称是三皇子殿下来使的人,躬身行礼。
“杜公子多礼了。”这位容貌甚是年轻的男子微微颔首,一笑说道。
男子嘴上说的淡然,心里却转过了数个心思。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是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杜如疑这个老狐狸,怎么会想要将他儿子带来,这样的事情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谈这样的事情,还要让其儿子旁听是做甚?从来没听说他这个儿子,有什么能力啊。
难不成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
表明他完全不想插手这件事的态度,所以才让他儿子旁听,表示他并不想答应什么。
只可惜,时间太紧迫,不容许他再多想些什么了。
“杜大人对刚才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男子望着对面,隐没在灯光后的杜如疑问道。
微弱的烛火,也不知这封闭的屋子里是哪儿来的风,飘摇的烛火中杜如疑的面容忽明忽暗。
“来使刚才说的什么,我听得不是太清楚,劳烦你再说上一遍。”杜如疑右手摸着桌面,笑的跟个弥罗佛似的。
但说出来的话,是笑里藏刀呐,男子双眼平静的看着杜如疑,又看了杜季一眼。
“季儿是老夫的孩子,要说什么,来使不用避讳着他。”杜如疑仿佛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笑呵呵的又说道。
老狐狸,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啊,好,我既入了你的套,又如何。男子心里暗自想到,脸上却稍有了些为难之色。
仿佛是下了多大的勇气一般,男子缓缓开口说道:“好,那在下便说的简短点直白点。”
“杜大人,再造一次反,可敢?” 来使声音说的低沉,面色显得极其郑重,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杜季有些迷糊了。
满脑袋雾水,造反?这话听着真是稀罕,如今在这大德郡里,他们岂不就是反贼的身份了,还需要造什么反?
难不成真是他不学无术,连三皇子来使与自己父亲的对话都听不明白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自己父亲嘴里轻笑一声,然后说道:“来使可是说笑了,如今老夫已做的是抄家灭族的买卖了,又要造谁的反?”
还好,连父亲他也不明白,杜季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
“如今的大德郡就是无垠之水,无根之木,杜大人真就放心将身家性命整个栓在那女人身上?”
“这是一场豪赌,您赌的起吗?亦或是,以大人您的聪慧,真以为用这一城之力,就能抗衡腾出手来的朝廷吗?”
对于父子两人略带嘲弄的眼神,男子直接选择了无视,一番话说完,依旧平静的看着杜如疑。
“哈哈,赌不赌得起,就不劳你们操心了。”杜如疑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转而又说道:“再者说,赌不赌得起都已经赌了,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吗?”
他爹的这几句话听得杜季频频点头,简直说的太准确了。
现在的夏玲玲就好似杜季的梦魇一般,虽然被夏玲玲骂的狗血淋头,可打心眼里还是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更好的选择,在下来了之后便有了。”来使第一次笑了起来,伸手指着自己说道。
“哦?”杜如疑摸着下颌看着来使,一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并没有立即作答,这事不是分毫间就能做出决定的,杜如疑沉默,杜季却拼命的给自己父亲使眼色。
“时间紧迫,还望杜大人早做决定,今夜可不是个好时候呐。”来使微微点头,皱着眉头说道。
......
这里是大德郡,几个字在整个上空回荡,在耳边响彻不绝。
一众铁山帮的护镖人,望着河岸上的兵马,一颗心已沉到了谷底,如今大船靠岸,他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