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声音下,太子殿下望着下方一众朝臣轻语;“可还有大臣有异议的?”
“既无异议,好,咱上朝。”太子殿下重又拿起奏折,说话就与普通老百姓闲话家常一般。
这番早朝上了足足两个时辰,待早会结束,百官陆续离了殿门,直到离的远远的,才有百官三三两两的悄声议论起来。
礼部尚书一路脚步匆匆,未与任何人说话,径直出了宫门乘上轿后长舒一口气,掀开轿帘回首望着宫门,喃喃道:“向来是想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天真就是变了啊。”
整个大殿空空落落,独独剩下太子与齐闲二人,太子殿下往后深坐,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放在金椅龙头扶手之上缓缓抚摸。
“这龙椅坐着膈应啊,如坐针垫。”太子望着天花说道。
“可殿下还是不愿起来。”齐闲在侧说道。
“哈哈哈,起来?至死方休。”太子殿下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笑的毫无顾忌,似疯。
笑到最后发出一阵咳嗽,这才坐直了身子看着齐闲道:“那位金牛大将军如何了?”
“拖着半死之躯,还没能走出宫门就死了。”齐闲摇了摇头啧啧感叹道。
“三十仗都挨不住,金牛大将,呵。”太子摇头起身,朝殿外走去,边走边道:“走,是时候去煌阳宫见见三弟了。”
缓步跟在太子身后,望着其微胖的背影,齐闲心头一时间颇多感慨,都说他们太监是没了根儿的人,心狠,如今看来,尚不及殿下五分。
殿下他这是笑啖血肉呐。
从金殿到煌阳宫不远,但两人在宫中不行也是走了好大一会儿。
待抵达煌阳宫时,内里已飘出饭香。
煌阳宫两位大人将太子殿下迎进宫中,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听得殿下怒吼之声从宫中传出。
只见三皇子一脸血,犹如死狗一般,躺在庭院之中...... “咳咳咳……”
匍匐在宫中庭院的地面上,三皇子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脸前的地板上洒落斑斑血迹和一颗白色碎牙。
一身锦衣华服沾了满地尘土,已变得凌乱污秽不堪。
顾不得起身,也顾不得擦干净嘴角血迹,三皇子跪趴在地上,朝着门厅方向不住磕头,同时后背还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心情已然平复,太子殿下将碗中最后一块鱼肉吃进嘴中,细嚼慢咽的吃过饭后,擦了擦嘴。
抬头看着垂手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位大人,一位乃煌阳宫的长使,一乃仪使。
“这假货,是二位大人什么时候找来的?”太子殿下平静的看着两人,轻声说道,平静之下有波涛。
闻言左右两人霍然一惊,尤其是那位胡须花白的仪使,惊叫一声:“殿下。”
“我俩可是什么也不知啊,就在殿下您到来之前,我俩都还以为是三皇子呢。”
长使大人紧跟着又点头说道:“确是如此啊。”这两人在三皇子宫中为官,那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说起慌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哦。不知。”太子殿下恍然点了点头。
转而眼神落在两人脸上,“你二位与三弟朝夕相处,竟然到得如今都还没有发现异常,是不是太蠢了点?”
“呃……”两人一时噎住,还是长使反应迅速,开口道:“是我等年老蠢笨,已不适合留在这煌阳宫中为官,稍后便会向皇上请辞,告老还乡。”
今儿早朝的事情才刚刚过去,之后太子殿下便来了这宫中。
所以二位大人还不知就在过去的两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如何巨大的变化。
“父皇,两位大人就不用见了。”太子殿下缓缓摇了摇头。
“煌阳宫发生如此惊变,堂堂大魏的三皇子在尔等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都能被调换。苦了我三弟还不知被有心人如何利用,是死是活,两位大人还有何颜面见圣上!?”
“既然两位说不知,好,姑且就当是不知,不是你俩在背后阴谋算计,那两位也摆脱不了这失察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