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黑衣人离开的相反方向,穿过了一道暗门之后,渐渐往上走去。
脚边堆着一些食物和水,夏倚章直接在旁边坐了下来,小口吃着干饼,喝着水,对于锦衣玉食成了习惯的他来说,吃这些东西颇有些难以下咽。
但也强忍着不适感,一口口的都咽了下去。
“真是难吃。”啃了有大半个之后,感觉不是那么饥饿了,夏倚章立即皱着眉头停了下来,嘴里小声嘀咕着。
除了一些必备的食物之外,其实还有些衣物和简单化妆的工具,可以稍稍改变一下老二现在的装束。
当然,要想达到裴蛟那样的水准,是必不可能的,就裴蛟会的那些蹊跷玩意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行的。
半天,一天的时间过去。
处在这暗室中,他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饿了就吃干饼子。
没听到外面的丝毫动静,同时也没有等到黑衣人回来,这其实算是一个好消息。
要一直没回来,可能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又一天的时间过去,干饼子啃的都快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放久了,他总能吃出一股发了霉的玉米味。
越吃越犯恶心还想吐,看着身边还有一大袋子的饼子,难怪是能吃一个月。
当初真是脑子抽了,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想着,夏倚章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在头顶的石板上用了撑了一把。
咔擦的声音响起,石板与地面露出一道缝隙,微弱的光芒透了进来,照射在夏倚章的脸颊上,光束中照应出无数的粉尘。
从光线中,夏倚章能大致推断出此时此刻的时间点。
“也是差不多是时候了吧。”夏倚章开口说着,一用力,将石板完全掀了过去,纵身一跃就落在了地上。
仰头是天边一轮皎洁的明月,眼下是个看上去有些荒芜的院子。
倒也算不上荒芜,只是不远处有些杂草,而整个院子没什么东西,比较的空旷罢了。
这里是他们夏家废弃的一处祭拜点,起先是一些节日来此祭拜的,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造反的影响,便找了算命先生,将祭拜的位置给搬迁了。
现在这里自然空旷,可能那些人怎么都想不到,他夏倚章会将暗室修在这下面吧,有些自得的想着。
当初接管家族生意的时候,顺便也将此地拿下,后来的一些动作,都完全是在地底进行,分多年完成的这个暗室,保证绝对的隐秘。
略显昏暗的环境下,一时间夏倚章看不太清楚周围的环境,直至运起内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视线里才逐渐清晰起来。
发现依旧是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之后,心里稍稍安心了些。
但本该静谧的夜晚,今夜却显得并不那么平静,外间响起的吵闹声,即使是隔了好几条街道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哦,直到现在才出事吗,倒是有些意外。”
耳听着动静,夏倚章整个人身形一动,已经到了墙根边上,时间上算的倒还是准的。
小心翼翼的顺着墙根往外摸去,要是事不可为,他还得去暗室里躲着。
很快就离开了这处院子,走到了一处小胡同中,月光下的夏倚章已经大概变了模样。
贴上了两撇小胡子,化浓了眉毛,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变化了,倒也没有做那些戴兜里戴面罩等画蛇添足的事情。
大晚上的你若是这样的装束,不巧正被看见,岂不是明摆了告诉别人你有问题吗。
从胡同口离开之后,夏倚章认准了方向,看见了所有的火光都朝着一个地方汇去。
必定是那个方向出了事,多半就是那黑衣人暴露了,心里这样想着,夏倚章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然的笑意。
假如那人落在了大哥的手上,难保不会将自己的位置说出来,所以提前离开是好的,越晚,可能就错过了逃走的最佳时机。
即使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夏倚章也依旧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四周情况,怕的是半路杀出一个谁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