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韶儿再三叮嘱过“别在弄丢”的囊袋。
叶久脸色难看至极,她根本不敢想象祁韶安知道这件事的表情。
“少…少爷……”
莲清小心地看了一眼叶久,小声唤了一声。
叶久眼皮都没有抬,鼻子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哼鸣,表示自己还活着。
莲清咬了咬唇,“奴婢自小做绣活,可以帮少爷将此物重新绣好,不知少爷可愿意相信奴婢?”
叶久一听顿时抬起了头,眼中发出了一抹亮色,“此话当真?”
莲清连连点头,“奴婢不敢哄骗少爷。”
叶久思索几息,把囊袋小心的交到了莲清的手中,“那劳烦你帮我把这个复原,拜托了。”
叶久知道此事假手于人并不妥当,但眼下若是这些事一齐让韶儿知道,她怕是直接可以找条河跳了。
莲清郑重点头,小心的捧走了囊袋。
叶久长叹一口气,和身侧的陆林对视了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一天下来,事情多的让她脑子都有些当机。她坐在桌案前,瞥见了桌上的食盒,便问了句:“这是你嫂子放这的?”
陆林看了眼里面的糕点,点点头,“吏部尚书家的谢小姐送给嫂子的,嫂子说吃不了,就与我们分了。”
叶久顿了顿,忽得看到了盒子里压着什么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是张纸条。
打开的一瞬间,她脸色忽得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想弄死莲清的一天。(摊手) 纸上清秀遒劲的小楷写着一句话:“折枝烹酒,拈花添茶,愿许一人,风月不安。”
叶久开始愣了一下,她家韶儿什么时候有这般雅兴了,有什么话不当面说,倒搞起文字游戏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一棍子抡了下去,因为这个笔迹,根本不是她家韶儿的。
她清楚祁韶安的字,虽然与这个有几分相像,但比这字清秀许多。
她又反复的、仔细的、认真的看了几眼后,确定了没有认错。
叶久缓缓皱起了眉头,她发觉纸笺左下方还有几个小字:
“明日辰时,玉胭阁。”
叶久感觉刚才抡念头的棍子又反过头来抡了自己一棒,脑袋里蒙蒙的。
她脑海中浮现出某本书上的某一页,那与这张纸上一个字都不带差的诗句。
“你再说一遍,这是谁送来的?”
陆林愣了一下,不知所谓,“吏部尚书谢家小姐送来的,怎么了叶大哥?”
谢家小姐?
叶久忽得茫然了。
这不是……韶儿这些天常看的书么……
不是她……向往的日子吗……
这样一句带着情愫的诗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手里的纸笺好像突然有些烫手,叶久一时间没有拿住,落到了桌子上。
她抿抿唇,目光落在那句诗句上,嘴角忽得浮现出一丝苦涩。
原来这句诗,不止我想的那般简单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沉着声音,道:“陆林,去把东绯叫来。”
……
是夜。
祁韶安进门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躺靠在床上的叶久,使劲眨了眨眼,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阿久?”
她脸上不由得有些许笑意,“今日怎的回来的这般早?”
叶久回过身,看着门边那道桃衫,眼眸刹那颤了一下,她轻轻一笑,“今天没有应酬,就回来了。”
祁韶安听这话在耳里,不知怎的,心头没来由有些低落。
原是只有无应酬之事,你才肯早些回来。
祁韶安微微低了头,将那扬不起来的唇角悄悄的掩饰了过去,她走到桌前,把手中的提篮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