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久最终被带到了一个不知道在哪的院子里。
一路上她被蒙着眼,只能靠走的距离和迈的门槛来估计,应该是没有出褚府。
面前的小院子朴素淡雅,院头种着君子兰,叶久心头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一柱香,过时不候。”
叶久转头才发现,带她来的正是那日拿刀子戳她的黑衣男子。
男子依旧是怪声怪气,拿了钥匙开了房门,又飘飘然离去了。
叶久二话没说推开了房门,屋子里有些昏黑,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肯放我出去了?”
突然一道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叶久闻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出现在了珠帘后。
“青迟?”
白衣先是一愣,随后转过身,在看到叶久后,脸上的淡漠转而变作了惊喜。
“林…林侯??”
薛纡宁掀了帘子快步上前,上下打量了叶久两遍,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衣袖:“真的是你!”
“唰——!”
耳边突然传来了剑出鞘的声音,叶久下意识一躲,只听见“撕拉”一声,一节袖管飘然落地。
“别耍什么花招。”
叶久看着身边突然多出一人一剑,以及自己少了半个袖子的外衫,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薛纡宁也是惊魂未定,她望了叶久一眼,忽得明白了什么。
她轻咳一声,问道:“林侯近来可好?”
叶久看了旁边冷脸执剑的男子,轻笑道:“一切都好。”
“不仅如此,初浔也已经到我府上了,你不必再忧心。”
薛纡宁闻言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叶久看她微塌的肩膀,似乎比上回更消瘦了一些。
“他们可有为难你?”
薛纡宁闻言摇了摇头,“除了把我圈禁在此,并没有为难与我。”
叶久看她确实没有丢什么零件的样子,也稍稍安下了心。
“时间已到,林侯移步吧。”
叶久一听柳眉一竖,“大哥,统共说了五句不到,你家一柱香是从半截开始烧的吗。”
男子见状一句话没说,右手一翻,剑直接架在了叶久的脖子上。
叶久气的牙痒痒,她微微一笑:“走就走,谁还不会走了。”
薛纡宁抿了抿唇,指了指房门,“我送你。”
男子右手一移,剑从叶久的脖子上移到了薛纡宁的脖子上。
薛纡宁一噎,“行,我留步。”
叶久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没再多停留,跨出了房门。
院门口,褚尚章笑着站在花圃旁,见叶久出来,开口道:“贤侄如今可是安心了?”
叶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只要你不伤害他,我绝不多言半个字。”
褚尚章脸上一抹舒心的笑,他拱拱手:“林侯高义。”
叶久又被人带到了府门,她摘了蒙眼布后,头也不回的出了褚府。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终于放松了神经。
她右手成拳,捏紧了掌心里的纸条。
……
褚府后堂。
“走了?”
沐王背对着褚尚章,语气漫不经心。
褚尚章拱手:“是,刚刚离府。”
“他说了什么?”
“据侍卫报,只问了有没有为难薛青迟,还有那花魁的下落。”
沐王把玩着茶杯盖,“你看如何?”
褚尚章依旧低着头:“如今这镇远侯有把柄在我们手中,自然有所顾忌,纵然心有不甘,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沐王围着桌子踱步,看着桌上的城防图,随口道:“昨日母妃也道他安分得很,看来这宋薛二人还真有不少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