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该摘哪些?”
“有数。”
“你为什么会知道?”
男人又不说话了。
廖斐等了片刻,见他实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能妥协地闭了闭眼。
“行,不说就算……话说这图片有点多,要不咱俩一起吧?”
“不要。”男人理所当然地开口,“我已经负责出脑子了。所以出力是你的事。”
廖斐:……
说得好像我没有脑子一样。
这人是怎么在新手副本活了三个月却没被人打死的?
这一刻,廖斐深深好奇起这个问题。
吐槽归吐槽,出于效率考虑,廖斐还是依言走上了前。
她对立夏之类的节气所知甚少,对要摘哪些图片也缺少头绪。如果这男的确实擅长这方面的话,那她做出力的那个也无不可。
所幸,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很了解这些东西。甚至那一排在廖斐看来都差不多的花草,他都能精确地指出,它们各是什么品种,哪些该留,哪些该摘。也不知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唯一让廖斐有些头疼的,是如何放置摘下的图片。因为这些图,它们一离开墙面……
就会变成活的。
如果只是些植物就算了,问题是,男人让廖斐摘下的图里,还包括了蝈蝈和蚯蚓……
望着指间不断扭动的环节动物,廖斐闭眼,克制地吸了口气。
“你真的确定蚯蚓也要摘吗?”她再次确认道,“这东西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吗?”
“《淮南子》里有关于立夏的记载。‘蝼蝈鸣,邱螾出,阴气始而二物应之。’”男人淡淡道,“你不信可以再放回去。”
廖斐:……
行,你有文化你说得都对。
“你最好祈祷你的推论没错。不然我真的会打你。”廖斐捏着蚯蚓,没好气道。
男人依旧没有理她。他只静静注视着面前的墙壁。
此时的墙上,属于立夏的元素已经被全部摘除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片刻,男人忽然轻轻“哦”了一声。
“好像弄反了。”他平静道,“应该把别的东西都摘掉,只留立夏相关元素,这才对。”
廖斐:……
她回头看了眼正在角落欢快蹦跶的蝈蝈。
她手里还有一条蚯蚓正在扭来扭去。
她这回,是真的想打人了。
等到把那什么蝈蝈蚯蚓全都按回墙上,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再将所有不属于立夏的元素摘掉,又花了好半天工夫。
好消息是,这回的思路,似乎终于对了——随着最后一张图片被摘下,墙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芒。伴随着一道强光闪过,墙面忽而变成纯白,旋即又是一道强光,墙面上出现了两扇黑色的门。
左边的门上,用粉笔画着两个小人。下面是两个大字,要命。
右边的门上,用粉笔画着一个小人,下面同样是两个大字,要钱。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古老的灵魂叩问——要钱还是要命。
廖斐沉吟着走上前去。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写着“要钱”的那扇门,试探着转动门把手。门把手无法转动,门上却起了变化——一只枯树般的手穿透门板伸了出来,手指摊开,停在了廖斐面前。
廖斐定睛一看,那手掌上,只有两根手指。掌心里绘着一个纹样,那纹样廖斐可眼熟得很——贞贞他们付给她的钱上,就有相同的花纹。
她又去看了看写着“要命”的那扇门,门把手倒是能直接转动。廖斐不敢轻易打开门,将门关牢后又趴在门扇上听了听。
门板那头,寂静无声。尽管如此,依然能感觉到一股穿透门板直贯而来的寒意,令廖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边都有相应的通过条件,那应该都是可以用的。”她说着,拎起了自己的小马扎,“这边走的话,危险度会高。不过看图案的暗示,这扇门应该可以两个人一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