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捷修明显一缩,他见识过赵疏遥的剑道,对付他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简直比打沙包还轻松。
冯语秀眼神愤恨,“你敢对我们动手,你爸爸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爸爸。”赵疏遥淡漠地说,他的竹刀抬过头顶,“三,二……”
“妈妈我们走吧。”赵捷修不停地拽着冯语秀。
冯语秀咬紧牙关,和儿子转身快步离去。
“没关系的儿子。”她劝慰赵捷修,也在劝慰自己,“钱已经拿到手了,赵疏遥明天就是流浪街头的乞丐,他一定会和他那**妈妈一样,不得好死!”
冯语秀母子离去后,赵疏遥泄力般坠下手,他转身回房,站在客厅中央,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被压制的情绪全都倾泻而出,他感到迷茫无助,还有不甘。
他太弱小了,什么也守护不了,连最后的栖所,也要眼睁睁地看着被别人占夺。
这里装着他人生中最好的回忆啊……
お母さん、ごめんね、私は弱すぎて、何もできません.(妈妈,对不起,我太弱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疏遥我来了!咦?你家怎么没关门?”钟时天在门口探着脑袋说。
无尽迷雾中,忽然投射了一道光。 赵疏遥望过去,钟时天正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保温饭盒,却像个贼。他看到赵疏遥,自己倒先被吓一跳,“我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赵疏遥轻声说:“你来了。”
钟时天敏锐地察觉他的情绪不对,收起玩闹来到他身边,问:“发生什么了吗?”
赵疏遥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身体前倾,胳膊支在大腿上,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他整个人都透着让钟时天心疼的落寞,在他眼里,赵疏遥理应是骄傲淡漠的,他看不得他这个样子。
“到底怎么了?”钟时天单跪在赵疏遥的膝前,眼睛毫不掩饰担忧和关怀。
在他的面前,赵疏遥允许自己脆弱,低声说:“刚才他们来了,说已经把房子卖了,钟时天,我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是不是很没用?”
“才不是!”钟时天激动地说,“你不可以这样想自己!”
赵疏遥只是浅笑着摇头,带着嘲意,是在嘲笑他自己。
钟时天难受得心都揪起来了,他握着赵疏遥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你不会失去自己的家。”
赵疏遥抬眼,撞进了钟时天透亮的眼睛里,在这双眼睛里,他就是世界的中心。
至少,至少还有这个。
他缓缓地,将额头抵在钟时天的肩上。
感受到赵疏遥的重量,赵疏遥的气息,还有那让他安心的味道,钟时天忽然鼻子发酸,他抱着赵疏遥,手安抚地轻拍他的背,声音轻柔:“房子的事你不要担心,是妈妈买下来的,这周末就带你去办过户,你依然是这里的主人。”
赵疏遥心里一震,直起身子看着钟时天,“你说……什么?”
才抱了几秒钟!早知道晚点儿再说。钟时天惋惜不已,说:“本来想在当天再给你惊喜的……”
赵疏遥说:“为什么要买下来?这栋房子没什么价值。”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就是看不得他们欺负你。”钟时天鼓着脸说,“这里对你很重要,你肯定不想失去,我也不想看到你失去。”
赵疏遥嘴唇翕动,却许久没说出什么,钟时天见他眼睛里隐隐有光闪动,急忙说:“你不要哭啊,就是不想看到你哭才告诉你的。”
赵疏遥遵循自己的内心,一把将钟时天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嗓音微哑,埋没在钟时天温暖的颈侧,“谁哭了。”半晌,他又轻声说:”谢谢。
钟时天浑身过电一样敏感而舒爽,他忍不住蹭着赵疏遥,和他挨得更紧些。
为了能让赵疏遥早点安心,钟时天等不到周末,第二天的中午,就撒娇闹着江茹翘班带赵疏遥去过户,江茹拿他没办法,就开车接赵疏遥到市房产地交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