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华皱眉看着他说:“就跟几个朋友出城了几天,这不是惦记这母亲还病着,就赶紧回来了吗?不过你倒是让开啊,你站这儿拦着我干什么?”
“出城做什么去了?是去斗鸡走狗,还是饮酒押妓?”
许仲华不乐意听,皱眉带着几分怨气道:“你问我去做什么?我去请朋友帮忙看能不能给我捞个正经职差!我也好成个家立个业叫母亲看看,说不定母亲的病就能好了!倒是你,给我谋职的事儿跟你说了多少回,你都不管,一天到晚就盯着我是不是出去喝酒玩乐了,我倒是也想光宗耀祖啊,可那也得有人拉我一把不是!”
许仲壬看着他顶嘴的样子,想到这阵子他作为家中长子,又要当差,又要看顾母亲,一颗心又疲又累,而他却只顾饮酒作乐,还将所有的错扣在他头上,怪他不肯帮他,许仲壬就忍不了了,一脚冲着他踹了过去!
“啊!混蛋,你又打我!”许仲华被踹倒在地上,肚子疼的起不来,正要大骂时,许仲壬的拳头就落在了他身上!
“啊!啊!”他被打的乱叫,挣扎着正要还手,听见动静的许荣音出来了,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许仲壬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咬牙等着许仲华,指着他鼻子说:“从今日开始,你若是再敢私自出门鬼混,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滚到乡下去!”
“啊,大姐,你看看我啊……他快把我打死了呀……”许荣音过去将他扶起来,无奈的看着许仲壬离去的背影,训斥着许仲华:“如今母亲病重,他正烦恼呢,你就给我老实点吧,仔细我不在时,他打死你呀!”
许仲华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想再挨打,也就哼一声不再言语了,一瘸一拐进屋后眼珠子却盯着站在一旁的迎迎不动了,心里还在想着:大哥这个混蛋真是有福气,不但家里的家产他是大头,就连这般的美色居然都让他享用了,老天爷真是不公,为何让他晚出生……
迎迎察觉到了许仲华的眼神,心里厌恶的想吐,面上却还的装作羞涩的躲开。
岂不知她这娇羞躲避的样子,看在许仲华的眼里,就更是心痒痒……许荣音瞧出来端倪,使劲的掐他一下,小声提醒道:“你再盯着她看,信不信一会儿再挨揍!”
许仲华撇撇嘴,做到了许杨氏的床前,喊着:“母亲,你醒醒啊,你看看儿子,都被大哥打成什么样儿了……”
迎迎满心厌恶的到了梅园,看着正躲在屋里躲清净的江婉婉心烦的说:“那个许仲华,一看就是色鬼投胎,每回见我都盯着不放,恶心死我了!”
江婉婉听了,抬眸瞧着她莞尔一笑道:“恶心也得忍着。”
迎迎哼一声坐下来,叹口气:“那老太婆如今瞧着已经半死不活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天天给那老东西端水喂汤,都快累死我了!”
江婉婉眯眼看着窗外秋风瑟瑟的吹动着树枝上仅剩的几片落叶,幽幽道:“不着急,再让她多活几天……不过,你进门也有两月了,算起来,也该送给许仲壬,一份好礼了!”
迎迎闻言狡黠一笑:“明白!”
半个月内,日子由深秋走到了初冬,许家的下人们薄薄的棉袄都上身了,静园的屋子里已经开始点炭火了,但即便是屋内温暖如春,也无法阻挡许杨氏病情严重到了识人不清,且频频咳血的地步。
因为心病难医啊,城里不少人都晓得,许家家里不干净,有邪祟,他们家夫人的屋子里,每到午夜不是花瓶无故碎了,就是烛火突然熄了,更甚者还能看到鬼影立在夫人床头……
南明睿裹着薄棉披风,站在京城的最高的登月楼上,俯瞰着京城的萧瑟的冬景,身边的庞进被冷风吹的直缩脖子道:“二公子,咱们下去吧,您就算跟夫人置气也别站在这儿啊,这风嗖嗖的,小的都快冻死了!”
南明睿不觉得这风有多冷,闻言眉头连动也不动,和边塞的寒风比起来,这点风真的不算什么,“回去报信的人应该到了吧?”
庞进搓搓手点头:“算着时辰应该是到了。”
南明睿看着远方,无奈的叹口气,他不愿娶妻,不愿意成家,不愿意被女人孩子和家庭束缚住,他才二十,他想去的地方还有很多,他有很多东西没有见识过,他需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