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近段日子,他都一直隐隐的心烦,倒不是为了上次挨那一个巴掌,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确实在多管闲事,他以后也不需要再多管闲事了,不管那许家以后会死了谁,他都不需要再多打听一耳朵。
他需要忘了这些事,忘了和这个女人,所有的联系。
这个女人狠毒,心机深沉,是所有女人中他最应该远远躲开的一种,他不该再凑近。
可是,他就是奇怪,就是心绪不宁的想要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杀了许家那些人?明明不嫁进去,明明和离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为什么就要害人性命?
他想不通,他觉得自己一直纠结于这个女人,或许就是因为,他身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可更可怕的是,即便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他居然也不讨厌那个女人,反而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开,那一日抱着她那一刻,失控的感觉!
要疯了!他觉得自己好像真是疯了!
或许就和母亲说的一样,他是时候该成个家,过平静的日子了!
……
许仲壬住在祖宅,等闲不回来,江婉婉每日里在许家,不是窝在屋里和迎迎闲话,就是出门赴宴,再不然就是回娘家去看看祖父,日子平静安宁。
至于那一日和南明睿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撂下了那句狠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信,她心里猜着,这个男人估计也觉得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极其无聊,觉得没意思了。
她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深深的知道,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一世在许家的第一个新年,过的极其无趣,平静,过了年后江婉婉让迎迎搬去了祖宅陪伴许仲壬。
她则守着许家,做一个在外人眼里看来,合格的主母。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春夏交替,秋又来了。
很快,许杨氏的周年就要到了,江婉婉站在院中看着开始泛黄的树叶,悠悠一笑:“快了……”
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了他的命,真正的报了仇,离开这里了!
这一年内,发生了不少事情,祖父身体不大好了,伯父他们商量过后,将祖父送回了江南老家休养,那里的气候宜人,对他养病有好处,江婉婉打算等这里的事情都了结了,就回江南去,陪着祖父终老。
许仲华在这一年之间,每日里素衣素食,不得出门,不近女色,他几乎都被逼疯了,那双腿一到阴雨天就疼的令他叫苦不迭,他整个人更是越发阴郁,消瘦,坐在轮椅上,枯萎的活脱脱像一个老头。
至于南明睿,他就更精彩了,一把年纪了依旧是不肯成婚,据说被他母亲逼婚的实在受不了,不知带着亲信跑去了哪里,竟是大半年都没有见个人影,吓得侯夫人是日夜心绪不宁,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后来再三保证三年内不给他安排婚事,他这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回了京城。
江婉婉曾经在初秋时去了玉山礼佛,在那里又见了他一回。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一日是他故意堵她的,还是真的是巧合遇见的。
那一日,她走在玉山的林荫小道上,正满头大汗,拐过弯就瞧见他坐在树影间的石头上歇脚,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她本想着返身而回的,不往山上爬了,可是一转眼又想,那样行事岂不是看起来很怕他的样子?
不想弱一头的江婉婉,硬着头皮往前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只当是遇见陌生人,都没看他一眼,可当她超过他时,身后坐着的南明睿开口笑了:“几月不见,江小姐依旧往昔,看来日子过的不错。”
那一刻江婉婉眉头蹙起,忍不住心里就来了气,回头却瞧着他笑的娇媚惑人:“我日子过的如何,都与二公子无关,希望二公子以后,见了我也只当没看见,以免话不投机!”
只记得那一刻他脸色很是难看,不过也没再说别的,她说完也就继续上山了,后来……就不在意这个人了,只是偶尔听说他的一些事,也只是置之一笑。
夜,许仲壬满脸懊恼的坐在床头,身边躺着的迎迎,手轻轻的揪着他的衣摆,一双好看的眼里尽是温柔娇媚,轻声道:“你别苦恼,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