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略微有些惊讶地道：“妈，你怎么来了？”
有些微微发福，眉眼与初七有些相像的妇人挤开她径自走了进来，顺便斜了她一眼“怎么，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初七关上门，“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程静芸鞋也没换地就坐到了小小客厅里的唯一一张沙发上，“打电话你不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初七没吭声，去厨房倒了杯水端出来。
“对了，这大白天的，你怎么不去上班？”程静芸看了眼放在面前的白水，撇了撇嘴，伸手拉过桌上的葡萄吃起来。
“辞职了。”初七声音淡淡。
正吃着东西的程静芸猛地一抬头，“你说啥？”
“我说我辞职了。”初七重复了遍。
程静芸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显得有些气愤，“好端端的你辞什么职？没工作了你哪有钱花的？”
“反正不会少了每月给你的钱。”初七双手环抱，面前这个生她的人，听到她辞职了，首先想到的就是钱啊。
“那怎么行。”程静芸脱口而出，见初七疑惑的看过来，索性心一横，直接道：“我这次来，就是让你把以后几年的钱一次性给我，就我上次电话里说的那样。”
听到这句话，初七印证了心里的猜测，心下悲凉，她缓缓开口：“我一次拿不出那么多。”
“那我不管，再说了，你要是手上没钱，你会辞职？”程静芸说着，四下环顾了眼，“你租的这房子挺大的，到时让你弟弟跟你住，还能省点住宿费。”
初七有些不可置信，一起生活了十年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颤抖着声音问：“在你的心里眼里，这就是我的作用，对吗？”
“什么作用不作用的，你是我生的，我才来找你。”程静芸不以为然地看她一眼，“再说了，是你自己答应你爸来照顾我的。”
是啊，是她自己答应的。
程静芸见初七傻站在那，不满的催促道：“你别杵在这了，赶紧的把钱给我，我好去找办事的人，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他的学习那么差，你花钱把他弄到竟争激烈的京大，还不如就在一中，也许还好……”初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静芸打断。
“你是见不得你弟弟好是不，你是不是怕他比你有出息？”程静芸见初七一脸冷漠的样子，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绝情的东西啊，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口药解决了，也省了我怀胎十月的辛苦。
“我没有那么想，而且，我怎么绝情了？”初七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揪着，原本早已麻木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我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一边上课一边兼职，就算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也没有少了每月给你的钱，你还想要我怎样？”
“别说这些，你那是替你爸在还债。”
初七愕然抬头，将眼眶里滚动的东西憋回去，将心里的话说完：“我不一次性给把钱给你，一个是我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还有也是想你能把这钱用在你自己身上，我有错吗？”
程静芸硬声道：“给了我就是我的，怎么花那是我自己的事。”
初七紧紧握着手，咬着后槽牙不死心地问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女儿？”
程静芸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道：“自从和你爸离婚，他把你要了过去，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好，好的很。”初七心里名为亲情的弦彻底断裂，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还欠你多少钱？”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程静芸沉默了一下，“你再给我十，十二万，以后你就不用再给我钱了。”
“好，十二万是吧。”初七双眼聚焦在墙上的一幅风景画上，“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我给你打到贝长户里。
“那行吧，我就在这等着。”
“怎么，你还怕我跑了？”初七冷笑一声，“放心吧，反倒是你在这的话，那我可能就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