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却好似不知道他的处境一样,捏着对方下巴的手越发用力。
看着青年吃痛地皱起脸来,德拉斯便饶有趣味笑了起来。
只是他出口的声音冰冷至极,甚至还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阴狠。
“这是哪里来的小偷......”他俯下身问道,“是嫌命不够长吗?”
呼吸一滞,陈念都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但是他还是睁着眼睛开始纠正道:“我不是小偷。”
青年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哭腔,听得男人嘴角的弧度越发大起来。
“哦?”金色的发尾顺着肩膀垂落到胸口,同时还有几缕发丝有意无意戳着青年娇软的颈部。
男人另一只手掐着对方的腰,眼中的沉暗早已弥漫开来,“那你是谁呢?”
陈念透过眼前的雾气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德拉斯,面前的人明明长得和萨迪斯还有魏辽差不多,这不过是换了个副本之后怎么就不认识自己了?
睫毛上下抖了抖,陈念湿着眼睛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叫陈念。”
“我是来参加宴会的。”
德拉斯把这个名字含在嘴里轻轻念了好几遍,随后他才歪过头来,终于想起这两个字曾经似乎出现在他的食谱上。
面前的小猎物又怂又软,德拉斯把眼中的食欲很好隐藏下去之后,这才善解人意地松开了对方。
“不好意思,”他笑了笑,“那么你怎么从窗口进来的?”
陈念揉着自己的后腰立马远离了德拉斯的包围,因为他敏锐地发觉面前这位似乎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回答道:“我的邀请函被撕了。”
嗓音里的黏糊还没有彻底散去,青年想了想,还是冲着那张熟悉的脸支支吾吾告起状来。等他把自己在门口经历,还有被管家追杀的恐惧都一股脑儿告诉给德拉斯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对上了男人的双眼。
那双眼里没有光。
就好比是一汪死水,沉沉地让人看着发慌,甚至在短暂的对视当中,还让陈念莫名回忆起之前那段恐怖又诡异的画面。
青年一下子就蔫儿了。
德拉斯耐心地等他的小嘴闭上,后才挑着眼反问道:“是么。”
陈念本忙不迭就想要去点头,可是男人如今的态度却让他犹豫起来。青年像只小动物一样缩了缩头,他先是缓缓左右摆着脑袋,又在下一刻开始上下点起头来。
还不等德拉斯开口,青年就已经把自己给绕晕了。
“我......”他的语气可怜巴巴,最后才讷讷要起头来,“我不知道。”
若是对着魏辽和萨迪斯,陈念倒是有胆子去把自己的委屈给倾诉给对方。
可是在面对眼前这位无比陌生的男人时,他就又怂了吧唧地不敢过于造次。
这不是他。
陈念脸上开始难过起来,他别过脸不让自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想去找我的朋友们。”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德拉斯还是轻而易举就听出了他语气里头包含着的情绪。
“你在伤心。”男人笃定道。
陈念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努力去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他小声吸着鼻子,“我没有”
接着,仿佛是怕德拉斯听不见一样,他抬起头来,用泛红的眼尾倔强地看着对方,再一次重复道:“我想去找我的朋友们。”
宴会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可口的祭品了。
但是为了让自己的小猎物不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他还是慷慨地让人把陈念给带到了画室。
方离他们在见过德拉斯之后,手里就被塞了不少崭新的画布和颜料。
在他们被带往画室的路途中,盛卫铭还曾经尝试着溜出去打算把陈念给带进来。
可是走在他们边上的另一位管家却笑眯眯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分叉成触手的舌头在唇前晃动,管家警告般对他笑了笑,接着就直接把人给拉扯着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