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看起来也异常地好欺负。
“傻了？”德拉斯用手揉着他的头问道。
湿润的睫毛依旧卷翘地上下眨动着。
陈念此刻半张着嘴正喘着气, 脸上的恍惚还没有散去多少，在听到对方带着调侃意味的问话之后, 便带着气恼立马别过脸去。
算是彻底不搭理了。
“生气了？”
陈念：“没有。”
他的声音闷闷的, 但自己却能够清楚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青年回答地很慢, 甚至语调还很轻。
但是德拉斯却听到了。
也听清楚了。
将人轻轻托着腰拉扯到怀里，德拉斯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最后便开始说道：“我帮你锁住了。”
经过祂这么一提醒，陈念便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自己视野的右上角。
那里有一个只有自己才能看清的数值。
之前一直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但是在前几天的摧残之后，陈念终于发现那个便是自己的理智值。
而现在，在那个数字“1”的身上, 却是缠绕着好几条细小的触手, 甚至还落了一把精贵的小锁在一旁悬空着。
真的锁住了。
还是物理意义上的锁。
陈念默默收回眼来, 一时间便觉得刚才对方的吻就好似固有的流程似的。
于是陈念睫毛一颤，继而抬眼轻轻问道。
“你是不是也给别人锁过？”
心里的小气球正慢慢悠悠膨胀起来, 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手里拿针的小人，正虎视眈眈等在一旁。
“嗯？”德拉斯轻缓地拖长音调，否决道，“没有。”
“你是第一个，并且有很大的可能也会是最后一个。”
心里的小人捧着心叫了一声, 他把丢在地上踩了好几脚，看着那个鼓鼓的气球继续快乐往上飘动着。
陈念用手搓着脸，并将细长的手指挡在自己的眼睛前面。
“哦。”他干巴巴地回答着。
德拉斯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但是陈念的反应却意外地让祂有一些不满意。
但好在男人抬眼看了看时间，在天上巨大的飞鸟展开翅膀掠过海面的刹那，祂便带着人直接往空中飞去。
莫尔迪基安的原型是一团巨大的且又没有固定形状的黑色团块。
但是考虑到自己原本的样子或许在前几天的晚上给陈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所以德拉斯依旧选择了人型的模样。
祂的周遭是可怕的雾气，黑色的丝缕状环绕在陈念的面前，但却在青年好奇伸手的时候，始终和他的身体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
“不要乱碰。”德拉斯提示道，“我的雾气会吞噬所有生物的皮肉。”
略带冰凉的温度落在了陈念的后背上，他整个人被德拉斯抱在怀里，脚下却是虚空地踩在黑雾上。
他们两个人被黑雾包围了。
陈念看不见外边的一切，只能凭借着偶尔吹拂过自己发丝的风，猜测着德拉斯此刻应该正带着自己飞在天上。
“你是什么东西？”陈念攥紧了德拉斯的袖口，突然好奇地问道，“真的是实心大煤球吗？”
自从他的理智值被锁定之后，陈念就发现自己此刻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脑子里就不会再感受到混沌和失控。
所以他现在可以清清楚楚地想起，之前站在破碎的落地窗面前，他抬眼看到的那两个巨大奇特而又无法用语言具体描述的生物。
德拉斯微垂着头颅，平静说道：“你知道食尸鬼吗？”
陈念：“是罗恩家阁楼上的那个吗？”
......
陈念的小脑瓜里究竟藏着多少惊喜。
德拉斯难得地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祂还是对着陈念解释说道：“不是，那些生物像极了人类，但却并不完整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