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吭哧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道:“小伙子,你...,你这辆车是这两天买的吧?”
“昨天早上买的。”王大满答道。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我打听过了,你这车可不便宜,要...,要好几百吧?”
“我花了300的外汇券,从友谊商场买的。”
“哦!---”
老头又吭哧了一会儿,才赧然道:“小伙子,我...,我钱有点不太凑手,能用一个物件和你换嘛?”
“换?”王大满楞了一下,接着好笑地说道:“不用了,老大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您只要告诉我姓阵的一家下落,这车,我送给您都成啊!”
“嘿!小伙子,打我脸是吧?”老头羞恼地说道。
“那...”王大满无奈地说道:“那行吧!我跟您换了。”
听了王大满的话,老头长吁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小伙子,你放心,我这么大大岁数了,不会干那没脸没皮的事。”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一块玉牌递了过去,“跟我换东西,你不吃亏的。”
手指头刚一碰到玉牌,王大满的心里就一颤。
他虽然不懂玉,可他有一块极品的羊脂玉吊坠。
时常把玩之下,他的手已经有了一种感觉,一种舒适温润的感觉。
可是,老头的这块玉牌一进他的手里,他手中那种舒适温润的触感,居然比那块羊脂玉吊坠还要好。
“老大爷,我虽然不懂古董玉石之类的,但我有一块儿羊脂玉的吊坠。”王大满说道:“就从手感来说的话,我的那块吊坠是不如这您的这面玉牌的。
可是,我那块吊坠的价值却是要远远地高于那辆自行车的。”说着,王大满指了一下停在远处的自行车,“所以...”
“哎!---”老头摆了一下手,打断了王大满,“以物易物,没有谁吃亏,谁占便宜这一说,只要双方都满意就好。”
“那...,那行吧!”王大满点了点头,说道“从现在开始,那辆自行车就是您的啦!”
“好!好!好!”老头兴奋地看着远处的那辆自行车。
......
十天之后。
王大满盖着一条毛毯,慵懒地躺在客厅的一把躺椅上,他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雪花簌簌落下。
旁边,一个小炉子红彤彤地烧着,炉子上的热水不时会‘咕嘟嘟’地冒点热气出来。
躺椅和毛毯,以及一些其他的家用物品,都是这段时间新买的。
东西多了后,也让原本冷清的院子里,似乎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其实,这些东西跟王大满是没什么关系的,都是古三儿张罗着办的。
十天前,王大满从南铁匠营村回来后,就彻底地退化成了一个死宅。
三个饱,两个倒!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吃饭,让赵小毛去买。
吃好了就往躺椅上一躺,看着院子发呆。
困了,就在躺椅上眯一会儿;渴了,旁边炉子上有热水。
至于院子里或者屋子里,添了什么东西,他是一概都不关心,他也打不起那个精神关心这个事情。
实在是,前两天从那老头嘴里听到的消息,让王打满太糟心了!
据那老头说,陈家有四口人。
男主人--陈飞,也就是王大满的姥爷,在棉纺第六分厂烧锅炉。
女主人--李三凤,也就是王大满的姥姥,是裹了小脚的,所以不可能出去工作,她就是一个家庭妇女。
女儿--陈琳,也就是王大满的母亲,大学毕业后远嫁到了鲁省。
儿子--陈强,也就是王大满的舅舅,初中毕业后就去当了兵。
这一家本来是和和美美,整整齐齐的。
可是,从二十年前开始,一连串的厄运便接连降临到这个家庭。
先是陈琳因为难产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