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酌本想留她下来吃饭,但她急呼呼要下楼,说不好让司机久等。
宋酌也没再挽留。
只是隐约听到她自顾说出的喁喁细语,“柜子里塞了成堆的新厨具,干嘛还要借人小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湛寻:早知道扔楼下去。
宋酌:让我猜猜,是因为怕打雷不敢下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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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临近冬至时, 两人才见面。
地点竟然是在凭州一家私立医院的独立总统套房。她与湛寻分坐在沙发两头,间隔约两米,都没好气地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面色红润的、嘎嘣咬着苹果的湛恪己。
湛恪己捶了捶床垫, 吼道:
“我都还没吃早饭呢, 湛寻你没孝心,饿老人!”
湛寻掀起眼皮,冷他一眼, 没搭腔。
瞬间, 湛恪己飙起横飞的胡子软软耷下,整个人失去底气, 但嘴上故作强硬,“怎么啦!咳嗽就不能来住院啦?老人家身体弱,要注意防范, 不然迟早要出大毛病。”
宋酌昨夜接到聂致的电话,对方火急火燎, 说湛叔叔突然晕倒住院。她连夜坐飞机赶来,结果人就是咳嗽几声的小感冒。
很显然, 湛寻也被坑骗了。
她见他放在腿上紧撺着的拳缓缓松开, 往后一倒, 手肘支在扶手上, 这架势像是要和湛恪己较劲到底,
“随您爱住多久, 我得回公司了。”
“哦,对了, 下次要再咳嗽啊打喷嚏的,及时通知我,我派专机送您来医院, 保管服务到位。”
暗戳戳嘲弄两句后,冷着张好看的脸,出了病房。
虽说湛叔叔骗他们来医院看他不对,但他们父子俩关系不好,湛叔叔半夜装病把湛寻骗来看他也……也情有可原。
她正想说点什么安慰湛恪己,但湛恪己把苹果搁在床头,摆手阻止她,手掌的虎口沿贴在嘴边,朝她压低声音说:
“没事,他就爱嘴硬,才不是去公司呢,待会儿马上就回来了,肯定还提着我的早饭。”
说来,湛寻居然有这么体贴入微?
他从前疯子般无常的性子,别说体贴,别给山庄的人添堵就不错了。她想起余畔春阿姨说的,湛寻这些年也懂得体贴人了,看来也没错。
“湛叔叔,既然您没什么大碍的话,那我就……”
她朝病房门外望了眼,意思是就先走了。骗湛寻,是因为想儿子,那骗她过来有什么理由?
无非是撺掇她和湛寻两人,这是她能猜到的唯一理由。
“小酌,你真的不打算和湛寻重新在一起吗?”果然,湛恪己褪去轻松的神色,颇严肃地说。
宋酌听后,沉凝着没说话,指甲在皮质的包带上捏出了一撇儿月牙印。湛叔叔确实是将湛寻当女儿宠的,连他的感情也忍不住操心。
“不打算。”她吐出口气,抬头回答。
她没把握接受湛寻扑向她的喜欢和爱意,带着重量,她受不住。以前因为这个分手,将来就算在一起,也还是会因为这个产生不可调节的矛盾。
所以她倾向于维持单身现状。
“你心里没他了?”湛恪己问,“我看不像。”
刚刚他在偷偷观察。宋酌急匆匆开门进来病房里时,目光不是先落在他这个“病人”身上,而是坐在沙发的湛寻。
两人位置隔得老远,互不言语,如果宋酌真的放下了,随口打句招呼才是最正常的。
气氛再一次静静凝结,宋酌久久没有出声回复,包带上的那撇指甲印子在加深。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让门外的人等不下去。
湛寻将山庄厨房送来的餐盒撂在桌上,碰撞的轻响打碎了凝住的空气。紧接着他长指灵活,将餐盒的搭扣解下,桌面码开四五碟精致的中式早餐,病房里飘着餐点的淡淡香味儿。
整个过程都一言不发,结束后,他离开了病房,没再回来。
很显然,连后脑勺都透露出,他生气了。
湛恪己朝她眨了眨眼,“不哄哄?”
下意识里,她是想追上去的。但反过来想,凭什么?谈恋爱时就费尽心思去哄他娇软爱生闷气的性子,现在分手了,还哄什么呐。这么一想,她就在原地直直钉住双脚,摇了摇头。
“唉……”湛恪己吁出口气,“小酌,叔叔也不是真的想骗你过来,只是看着你俩现在的模样,我实在是着急啊,巴不得能给你俩摁头摁在一起。”
湛恪己说着,偷瞧了宋酌一眼,故意弄点事情给她做,省得她想走,“帮叔叔削个苹果吧,挑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