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佟回道。
他是真觉得自己全身都挺好的,一点毛病没有。
“我是怎么了?”
“你忽然晕倒了,三天了怎么也不醒。”
纪永年握着邬佟的手。
“还好,还好你没事……”
对邬佟来说,这就像是纪永年只一日时间,便直接从少年长成了大人一样,感觉很神奇,纪永年说的这话也让他有些晃神,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幻境”里。
他其实想问“怎么是你”的,毕竟以纪永年拿日理万机的身份,在这里好像挺不合适的,可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出来会伤人。
“对了!!”邬佟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吓了纪永年一跳,赶紧伸手去扶。
“什么??”
“黄云妍,黄云妍她……!”
“找这个吗?”
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后穿着道袍的殷辰走了进来。
他手里头拿着东西,是个透明塑料袋,里头装了什么。
真就是那种去超市随便扯来装散装商品放秤上称重,的那种透明塑料袋。
里面装的东西大概成人半个巴掌大,黄色的羽毛,看起来是只鸟。
邬佟看傻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原本萎靡的黄鸟却像是见到了他跟纪永年,瞬间疯狂的啼鸣起来,在袋子里扑腾着翅膀,然后被殷辰无情的抓在了手里,卡住了脖子。
“别吵。”“还没醒?”
“没醒。”
“你也没有办法?”
“他的意识不在这里, 唤不醒。”
“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
“我不知那女鬼从哪来。”
“他有说林菲菲被鬼上身。”
“本质不是恶鬼。”
“那现在?”
“问。”
“问谁?”
“问天。”
穿着道袍的青年垂眸,他口中轻咬着一块漆黑的木片,跪坐在地上, 眼前的地面则画着各种奇怪的符咒,形成了一个法阵,法阵的中心摆着一颗不起眼的石头。
明明是在室内, 可却刮起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他那双眸子似乎变得空洞, 像是成了无神的玻璃球,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的指尖则点在了那几个符咒上, 缓慢的移动着。
下个瞬间, 法阵中心的石头无声无息地碎了一地。
他拿下了口中的木片, 看见了所有“线”的起始点。
随后推出了那只妖所在的地方, 没有犹豫,直接去了。
并非在城镇里, 而是在某个郊区,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树林。
那是只黄雀, 在他看来只是只小妖。
黄雀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本能的便想要逃。
她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身上的灵力一直在原因不明的往外流失, 像是被排斥了一样, 最终只能放弃几年的经营,落得了这个虚弱的样子, 连飞都飞不动,几乎奄奄一息。
看见青年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还想伪装成一只普通的鸟, 却无济于事。就算是全盛时期, 她觉得自己对上对方的话,也是绝对逃不脱的。
这是什么?他到底是什么??
那妖尖叫着,内心被无边的恐惧所占据。
在他们这些非人的生物看来,青年甚至不能被称作为人,也不属于生命,就只是一个会动的人偶,却又矛盾的存在着体温心跳也会呼吸。
他站在树林里的时候,甚至还有松鼠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或许是把他认作了人形的树木、石头,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青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那妖抓了。
跟抬手摘片树叶一样容易,他抓在手里,又顿了顿,发现没有东西可以装。
于是他在道袍的兜里掏了一下,摸出一个塑料袋。
……
……
殷辰提着个装着黄鸟的塑料袋进来,还对着黄鸟一点也不客气,这个样子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或许还会以为他在虐待动物。
实际上邬佟也有些搞不懂,他才刚醒,有些傻楞傻楞的,感觉自己脑袋里一大堆问题。
“殷辰?你怎么会在……”
“我感觉到了给你的木珠有异动。”
殷辰第一时间就知道应当是出事的,马上就赶了过来,然后发现邬佟依旧陷入了昏迷。
然后还见到了邬佟口中的那个“胆大”的邻居。
何止是胆大,听见殷辰说的事情后一点也不惊讶,并且那邻居本身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邬佟又看向纪永年,纪永年也知道他要问什么,道:“我也是来探病的。”
闫子安没有资格拦他。
殷辰莫名的看了纪永年一眼,没有说话。
他在邬佟昏迷的这几天也算是了解到了很多有关邬佟的信息,包括邬佟跟纪永年之间的交情,也知道黄云妍这段时间针对邬佟,做了很多影响到邬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