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就是这样心软好欺负的包子!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
诺维雅抹了把脸,转而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是时候回本丸一趟了,我有些挂心家里的人。你帮我通知大家一声,今日下午就启程回去,余下半日时间准备一下吧,买些土产什么的。啊,堀川身上有零花钱吗?”
“哎,零花钱——?”
“看来是没有。嗯,那再麻烦你提醒下烛台切,就说让他别那么小气,钱该花的时候还是要花的!”
“啊,哦,好的。那主公,我先退下了?”
在得到审神者的应允之后,少年形态的付丧神躬身离去,嘴唇紧紧抿着。
他并没有因为离开了那间屋子而轻松少许,气息反而愈发沉凝。在走廊的下个拐角处,同早已等候在那里太刀碰面之后,这种紧绷达到了最巅峰,简直像是要同狭路相逢的敌人血战一场。
烛台切光忠挑挑眉毛,看着刺猬一般的新同僚摆出防御态势,甚至于将一只手放到了本体上。
“怎么了,这么激动?”
“没什么,只是感觉遭受了你们的利用。”
“哈哈哈哈哈,说得这么严重……那么,主公说了什么吗?”
“……没有。即使我那么说了,但她根本就不打算追究你们的责任。你告诉我她同北野大人一样,有藏在阴影里的另一面,我才会出于同情帮你们遮掩——但到头来,她却是如此疼爱着你们。”
胁差将本体缓缓出鞘,极地冰山般的蓝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对面沉默不语的太刀,将刀刃凛然横于面前。
“想隐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烛台切笑了笑,后退两步举起双手,表明自己没有敌意:“至少不会于你有害。不过,堀川国广,要是主公知道订立契约后第一次会面你就骗了她,可能再也不会信任你了吧?别冲动,保守秘密对我们都好。”
少年气得发抖,几乎想要冲上去以命相搏,却又在转头望向不远处审神者的所在地后,产生了轻微的瑟缩。
若是在这里打起来,必定会被其他人察觉端倪。他刚刚才体会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绝对、绝对不想再……
黑发蓝眼的少年深深吐气,将本体归鞘,攥紧双拳从这振心怀鬼胎的烛台切光忠面前走了过去,权当自己看不见对方。
“主公说今日下午就返回本丸,让你们稍作准备。还有,提醒你关于‘零花钱’。”
“……哎?”
“‘别那么小气,钱该花的时候还是要花的’,这是原话。”
胁差硬邦邦地抛下这么一句,眼角余光瞥见黑心家伙愕然中带点委屈的表情,顿觉一股快意。
“您可要好好准备,主公肯定会过问的。那么,我等着我的那份送上门。”
堀川离开以后,诺维雅拿出了自己的小背包,在后院的草坪上找了相对干净平整的一块地,开始绘制传送的法阵。
萤丸和物吉贞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好奇地蹲在一边看。不过这是需要精细度的枯燥工作,所以在诺维雅变出一只不停摇尾巴的活泼小狗给他们玩以后,两个人就欢呼着跑开了。
她蹲在地上,约莫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勾画完最后一个符文。站起来时有些头晕眼花,身后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托着小臂扶了她一下。
“主?”
“是长谷部啊。”
半闭着眼睛等待晕眩感过去,期间揪住了打刀的袖子质问:“昨天晚上去哪了,嗯?”
“没有。”付丧神僵硬地转移话题,像是夜不归宿后被抓包的弱势丈夫,“听说您打算回去了,就在这个下午。”
“是啊,长谷部有什么想带回去的吗?”
后者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松开手让审神者自己站稳。“那个男人,您准备怎么安置他?”
诺维雅面露疑惑之色,把最近认识的男性角色在脑海中过了一个遍,并没有从中找到需要自己帮忙安置的角色。
“你是指?”
黛紫色的眼瞳中积淀着幽深驳杂的深厚情绪,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
“——坂田银时。”
诺维雅的头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我为什么要安置他?银时终于连始终欠费三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吗?”
不应该啊,我给他那么多金条来着。
付丧神似乎比她还惊讶,下意识追问道:“那之前您把狛枝带回本丸,我还以为……”
“他嚷嚷着希望希望非要跟着我嘛,而且在那个世界又没有朋友亲人,我一时心软就——哎,说起来你提醒我了,”少女捏着下巴沉思,突然一击掌,“把狛枝一个人扔在本丸里徒耗青春也太过分了,这次回去给他找个学校上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