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的很喜欢你,唐清之。”
“在我这里,你的利益永远都会凌驾在我任何欲望之上,既然我们都已经做好了不会分开的准备,那就静静地等待就好了。”
余秋竹认真的时候和平时完全不是个物种,他周遭散发的每一寸气场都将唐清之紧紧包裹住,那些飘忽不定的紧张与迷茫,都经他眼中流转,然后化成柔软的飞絮,轻柔而安稳的落地。
“我相信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的。”
最后一句话,轻声到唐清之分不清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他只知道这几天的精神洗礼已经让他的语言系统暂时下线了。
此时此刻他只是顺着本能紧紧拥抱余秋竹,他慢慢地环紧面前这个人,他恨不得让自己整个人进入对方的胸膛,他似乎生怕眼前这个人就这样丢了,就像上次那样,说一声分手吧,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秋竹也回应般搂住他,气氛至此,似乎已经凌驾在了所谓欲望之上——无论什么,一旦和“永远”“一直”扯上关系,似乎都会变得神圣不可亵渎一般。
to真的找到了他的charon了。
……
这个晚上,唐清之就顺理成章地赖在了余秋竹的工作室。
他们一起弹了会琴、唱了会歌,只有又惴惴不安地拿起书本头对头复习起来。
唐清之这几天世界崩塌思维倒错,自然是没有花一点心思在复习上,这一大眼的功夫,他发现余秋竹做题已经比自己熟练了。
“你背叛我!”唐清之看着自己惨烈的课后练习,指了指余秋竹还算看得过去的准确率,心痛不已,“你居然趁我不在偷偷复习!”
余秋竹没忍住在他头上摸了摸,然后又讨打地补了一句:“以牙还牙吧。”
一提到这个,自知理亏的唐清之只能低下头去骂骂咧咧——元旦之后大概一周就要进考试周了,自己缺课那么多,平时分还真不一定能多好,这要是不加紧复习,完蛋就是他的墓志铭。
“专业课好好学学吧,毕业联考你可以走机场运行,然后留曲城。”
余秋竹非常轻描淡写且迅速地提了一嘴。
他们专业毕业分配大部分是回生源地的公路局,但是联考成绩优异的可以摆脱户籍所在地的限制,留在省会曲城做机场运行。
这话让学渣糖糖分分钟呼吸不能,仿佛就像对着一个三模还够不上专科线的学生说,等你考清北。
“想的美哦,我能回老家都是老天开眼了。”
唐清之老家的竞争压力也不小,稍微不努力,基本上就会继续下沉到乡镇。
“没事这才大一。”余秋竹倒是很看得开,“你要是愿意留在曲城,我回头可以帮你问问我爸。”
这是余秋竹第一次以平和的语气跟唐清之提起自己的老爹——唐清之只知道余秋竹上这个学是被他爸强迫的,具体各种细节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打听。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面前这个看起来孤苦伶仃的苦孩子的老爹,居然是某非常知名的民航的相当牛逼的一位领导。
具体牛逼到什么地步,大概就是机场投放给学院应届生的分配指标,都需要余秋竹的老爸点头才行。
——也难怪余秋竹的老爸不顾反对要把人送进曲城学院啊。
“所以你毕业之后会去你爸那里上班吗?”受到了精神冲击的唐清之双目震颤。
“不可能的。”余秋竹的回答还是跟刚认识时口径一致,“我不会干我没兴趣的事情。”
唐清之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
“我想着,除了这些不能让步的东西,我尽量不去跟他作对了。”余秋竹有些无奈道,“因为就算我不可能走着天路,但是你还是需要留下来的。”
可以说,除了余秋竹这样的叛逆分子,几乎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机场运行的几个名额,唐清之则是那种吊在尾巴上的学渣,天天看着肉流两滴口水,但是知道自己的实力水平,便只能忍痛溜走了。
眼前余秋竹说这番话,不知怎么的反倒激起了唐清之的斗争心。
“我郑重声明,我不走后门啊,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摘取胜利的果实。”
余秋竹看着他说完话就开始心虚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没说要给你走后门,但是实习机会可以帮你安排,好的实习经验对联考也会很有用的。”
末了又想起什么一般补了一句:“不过要是考得稀烂,就是让你去总局实习也没个屁用。”
一听余秋竹又开始明潮暗讽,对激将法百分之百零免疫的唐清之一拍桌子:“都是一起学的凭什么我要考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