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聂洲泽唇角笑意一顿,他侧眸,瞧见她乌黑的发顶。
什么情况。
许时沅只靠了他两秒,立即意识到哪不对劲,猛地睁开眼,像弹簧一般坐得端端正正。
她好好的,在、干、什、么。
脑海中蹦出了这几个字,她是不是被冲昏头脑了,许时沅转头看向另一侧,懊恼地闭了闭眼。转头,又望到他漩涡幽深的眼眸。
聂洲泽笑意加深,“太累了?”
他此刻明明是在笑,可许时沅却感觉这眼神,像是在管她要个解释。
于是,许时沅清了清嗓子,笑得若无其事:“有点吧,所以我刚刚,一时间还以为你是我爸爸,习惯性就……靠上去了。”
聂洲泽:“……”
她眼神不自在地移开,恰好落在电视上的挂钟上,“那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聂叔叔,噢还有。”
说着,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提高了音量,“贝贝,拜拜~”
许时沅脚步轻飘飘地,飘进了自己这边,还是觉得尴尬,但她刚刚确实不是故意的。
她平时在家里时,和许源这么挨着在沙发看电视是常有的事,偶尔看到令她懊恼不堪的剧情,她就长叹一声,脑袋在许源肩上一靠,长久以来形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性动作。
她又想起,聂洲泽当时的表情,似乎相当一言难尽,估计是因为,她把他说老了?
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惯性。
另一边,看着消失得飞快的背影,聂洲泽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笑笑。
当叔就算了,怎么还成爸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tan. ,谢谢!下午, 许时沅抵达宏丽大厦,为教授木制工艺的丽丝做口译。课程下午和晚上都有,八点结束。
她这个当翻译的, 除了不用真的上手实践,也相当于免费听课, 听着听着也觉得有点乐趣, 也有种那块木头大胆创造一番的冲动。
这天, 课程结束了之后,许时沅没立刻走,而是坐在木制桌子前, 根据丽丝的现场教学, 雕刻手里的木头。
她想雕一块奥利奥夹心饼干, 虽然丑了点,但是还是像模像样的。
她全方位地拍了几张照片, 发在“仙女兼富婆聊天室”里。
她:「猜猜这是什么?」
陈傅怡:「三块面积不同,叠在一起的木板, 是吧?」
“……”面积二字, 令许时沅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她被数学被求各种面积的难题给刁难的“光辉岁月”。
当时身处其中, 她很想逃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 却又觉得有几分怀念。
她:「不是啦,这是我刚花了将近一小时雕的木制手工艺品, 真没看出这是什么?」
闻沁:「看出来了,肉夹馍对不对?特别传神好看,手艺杠杠的。」
许时沅沉默片刻,娴熟自信地敲下几个字:「对!!眼力真是好, 不愧是你……」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许时沅在宏丽大厦门口的花圃旁侧,远处,有个人从斑马线跨过来后,就直直往她的方向而来,是宋竹。
“嗨,时沅,你也在这儿啊。”
“嗯,我刚下班,准备回家。”
自从上次的表白之后,宋竹没在微信上找她聊天,但两天之后,他又问她,想和她继续做朋友。
但许时沅总感觉,这友谊关系已经变了味。
再加上毕业了,许时沅也不是什么爱主动联系维持关系的人,和很多人渐行渐远在她看来,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包括宋竹。
但遇上了,简单聊上几句也无可厚非。
“时沅你住哪儿啊,顺路的话,一起去坐地铁怎么样?”宋竹似乎毫无芥蒂,笑着道,
“应该不顺路,”许时沅说,“还有我在等人,你先走吧。”
“那我陪你等会儿。”宋竹没走,站在她身侧道,暗暗挺直了脊背,正了正领带,又把头发往后拨了拨。
片刻后,一辆黑色宾利驶过,停在许时沅身侧,许时沅说了声“我先走了”,便上了车。
宋竹眼神有些惊讶不已,皱了皱眉,人都没见到…
“好,遇上朋友了?”聂洲泽漫不经心问,侧脸线条被黑暗修饰得更为利落分明。
“对,他刚好也在这附近,就聊了两句。”仅此而已,莫要误会。
听得他淡淡“嗯”了声,她松了口气,感叹道:“今天又是一天幸运日。不过我有点好奇,聂叔叔你们公司的下班时间也不固定么?”
算起来,这个星期下来,加上这一次她已经搭了四次顺风车。
挺巧的,她神奇多变的下班时间,好几次都能和她合上,
她这两天下班那会,为了不错过顺风车,便会在微信上问起他:“聂叔叔,你下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