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和沈明朔还有国际会议,睡不得觉,程湛只好给他泡了一杯姜茶,让他带去书房。
卧室里。
程湛小心翼翼的拆开唐清语给他的礼物,里面是一本装订整齐的塑封本。
看得封面的刹那,程湛陡然抽了一口气。
这是一本素描本,封面上,一个少年坐在教室的靠窗位子,出神的望着天空。
那个少年,正是程湛。
程湛一页页翻着本子……
厚厚的素描本,里面的人只有一个。
程湛。
他教洛棋笙打篮球时的样子。
带他去吃靠串,蹲在路边的样子。
在竞赛场上,专注答题的样子。
洛棋笙送他那枚子弹,这人欣喜愉悦的样子。
……
还有在江大门前,这人笑着跟着洛棋笙说:“我等你。”
全部的全部,是每一时刻的程湛。
而每幅画,都有一个落款。
我最爱的学长。
洛。
程湛一张一张的看着,看得眼前慢慢的湿润。
眼眶酸涩,有些眼泪不受控制的滴在画上,程湛赶忙擦掉。
还好,每一幅画都有塑封。
程湛再是等不住,抱着画本,匆忙跑到书房外。
他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出沈明朔严肃的声音。
“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阿湛说?”“喵……”
沙布列挪着胖胖的身躯,爬上楼梯,来到书房门口,挨在程湛的脚边,摇头晃脑的蹭了蹭他的小腿。
“本喵饿了。”
程湛蹲下来,捂住它的大脸:“嘘……”
“喵喵!”
沙布列的大脸被忽然足柔足蔺,把它一惊,四爪乱蹬,“嗷嗷”乱叫。
“铲屎官要谋害本喵啦!”
“再叫,把你关起来。”程湛低声凶它。
沙布列灰不溜秋的脑袋立刻垂下,“呜呜”的舔着程湛的手指,一秒倒戈。
程湛抱起胖喵,蹑手蹑脚的准备下楼。
背后的光线忽然大亮,洛棋笙拉开书房的门,站到门口:“学长来了多久,都听到了?”
“……”
程湛尴尬了。
程湛挠了挠猫肚子,斟酌再三,转过身,慎重其事的对上洛棋笙。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
程湛给沙布列倒了小半碗猫粮,拆了一根火腿肠。
客厅的落地玻璃门边,洛棋笙伸直了两腿大长腿,坐在毛绒地毯上,沙布列懒懒的趴在他的腿上,一条尾巴在这人的手上甩来甩去。
玻璃窗门拉开了一条缝隙,半夜的寒意争先恐后从那道缝隙里钻进来。
洛棋笙还浑然不觉的坐在旁边。
程湛快步走过去,把门拉上,颇有微词:“感冒了,还吹风。”
程湛把猫碗放在地上,沙布列见状,从洛棋笙的腿上跳下来,美滋滋的开始吧唧火腿肠。
洛棋笙拽了拽程湛的手臂,把他拉坐到自己的怀中,自己从背后拥住这人。
“学长。”洛棋笙把头倚在他的肩头,他感冒有些重,整个脑袋晕晕乎乎的,说话时的鼻音很重。
程湛按上这人环在自己腰前的手,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瞧着沙布列吃夜宵。
程湛的侧颈很漂亮,颈线清瘦,隐隐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筋脉。洛棋笙忍不住轻咬了一下。
程湛瑟缩了下,却依旧往另一边侧了侧脖子,让他可以咬得更舒服:“所以,是什么事瞒了我。”
洛棋笙不舍的松口,哑声说:“跨年舞会,我大概不能陪你跳舞了。”
“为什么?”程湛猛地转过头。
“总部给我发了通知,需要我过去配合调查,奈加参与盛哲和重曼一事。”
“不是已经查清楚是从赫所为了吗?”程湛急急忙忙道,“整件事都是从赫搞出来的。他的自述文件不也已经发到总公司了?为什么还要你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洛棋笙安抚着拍拍他的手:“我所辖的大区出现这种事,我是总裁,难辞其咎。总部只是让我去陈述一下情况,没什么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程湛怔目望他,心中七上八下,在相不相信中反复选择。
他自然是想要相信洛棋笙的,但是……一想到机场里,从赫离开时那种诡异的眼神。
他心里没底了。
不清楚从赫是不是有另外其他的什么资料提交给了总部。
否则,总部又何必这么着急,连迎新活动都不让洛棋笙参加。
“那你什么时候过去?”程湛忧心忡忡。
“这周末,范伦跟我说,让我尽早过去。”洛棋笙难堪的牵了牵嘴角。
程湛突然想到什么,低呼:“那岂不是跨年都要在纽约了?”
洛棋笙的脸色也很难看,把他搂得更紧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