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
“金山寺。”
张宁看着这座寺庙有些讶然,这段时间他走过的寺庙没有二十也有十五,寺庙不管大小,都是香火鼎盛。
寺庙庄严肃穆,和尚肥头大耳。
这么破的寺庙,却是少见。
“施主,进香吗?”忽然有一位小和尚走了出来,这小和尚骨瘦如柴,穿着破破的僧衣,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但是见到张宁之后,却是眼睛一亮,以脱兔一般的速度上来招呼道。
张宁刹那间捕捉到了小和尚眼眸的财富之光。
张宁终究是与佛有缘的,来到这座寺庙也是有缘。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金豆子给小和尚,笑着点头说道:“进一根最好的香。”
“好的。”小和尚看着手中的金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顺便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连忙将金子塞入了怀中,热情招呼道。
他先将张宁请入大雄宝殿,又取出了一根又大又长的香点上,插在佛陀的金像前的香炉内。说是金像,其实金漆剥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里边的烂木头。
张宁立在佛像前观看,小和尚却是有些疑惑。
“施主,您不拜佛吗?”小和尚双手合十问道。
“佛在我心中,又何必跪拜木像?”张宁笑着说道。张宁这段日子进了不少寺庙,道宫,都不曾拜神佛。
或者说,张宁除了对祖父等长辈之外,谁都没跪过。
小和尚很迷惑,但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阿弥陀佛,如果没有这位施主大方,小僧我真要饿死了。入了寺庙,接济了一下快要饿死的和尚,又给佛陀上了一炷香,也算是对得起佛陀了。
张宁闲来无事,小和尚又殷勤邀请张宁喝茶。水是井水,茶也是野山茶,味道十分普通。
但是张宁身上没有雅骨,品不了好茶,喝着也觉得差不多。
“还为请教小师傅法号。”张宁问道。
“倒是小僧失礼了。”小和尚脸蛋一红,然后站起双手合十对张宁行了佛礼说道:“小僧法号庆能,敢问施主?”
“张宁。”张宁笑着说道。
“张施主。”小和尚庆能又对张宁行了一礼。
“庆能师傅,我看你这寺庙破败的不成样子,估计过几年都要塌了。”张宁又随口说道。
而这庆能和尚闻言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显然是一肚子话呢。
“张施主说的是,如果再不救命,这金山寺再过几年就要塌了。所以小僧师傅与师兄们前往各处化缘去了,希望能凑足银两,修葺寺庙,为佛陀涂上金漆。”
“不过小僧觉得师傅此去恐怕是艰难,主要是我们金山寺的风水有问题。”
“所谓的寺庙或应该建在闹市,如杭城内的建国寺,因为建在闹市,又气派,所以吸引了许多善男信女烧香拜佛,多的是豪奢捐献功德,这偌大的寺庙自然不会破败。或是要建在名山大川,或是名胜之处。这白龙湖周围有宝刹百余,哪一座都有滋有味。就我金山寺建在人迹罕至之处,加上小僧师傅不会钻营,寺庙破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那名宝刹有名声,善男信女以为灵验,若是僧人出门化缘,就多有人慷慨赠财帛。金山寺没有名声,小僧师傅出门化缘,恐怕要两手空空而回。”
庆能和尚一肚子的苦水,全部都对张宁倾倒了出来。
这倒也是让张宁长了见识,却原来建立寺庙也有这么大的学问,有趣。
做和尚也是要学问的,有能力的和尚吃穿不少,肥头大耳。没有能力的和尚就只能像庆能和尚一般,骨瘦如柴,风吹既倒。
庆能和尚对张宁倒了一肚的苦水,只觉得精神气爽。他本就是个活泼开朗的,金山寺人迹罕至,但平常也有师傅师兄听他说话。
最近师傅师兄出门化缘去了,留他一个人守住山门,早就快要憋疯了。
唠叨了一阵,又接近午时了。庆能和尚对张宁这位大善人可是热情的紧,起身说道:“若是张施主不嫌寺庙斋菜粗鄙,小僧为张施主做斋饭去。”
“有劳庆能师傅了。”张宁笑着说道。
庆能和尚见张宁愿意留下吃斋饭,顿时欢喜的很。连忙下去做斋饭去了,不久后,斋饭烧好,庆能和尚端着上来了。
一叠咸菜,一叠干竹笋,外加两大碗饭,确实是粗茶淡饭。
张宁也无所谓,笑着与小和尚一起吃了。吃了午饭之后,庆能和尚将碗筷端下去仔细洗干净,然后又陪着张宁说了少许话。
忽然,庆能和尚忽然站起来说道:“小僧要去宝塔念经,还请张施主稍待。”
“宝塔?念经?”张宁有些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