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龙不能死,那真是太遗憾了。”白光正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更觉得有些紧张。
大龙死不死,真的很重要。
无名到底会不会帮大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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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一处寻常的大殿内。大殿布置朴素,甚至说得上是一声寒酸,却是张百公的寝宫。
大殿的北方位置,放着一张床榻。
张百公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最近这两年来,张百公仍然是时不时的露面,但是呆在寝宫内的时间,却比往日更多。
当日杭城一战,张百公受了重伤。这两年内他不动声色的疗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仍然有一些暗伤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好利索。
这件事情张百公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金长恨。
张百公也相信知道的人不会说出去,无名是不会说的,步海渊,天涯浪子则是不清楚,因为当日一战,二人先逃走了。
白淑晶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至于当日观战的两拨人,距离太远,也不能判断出他到底受伤多严重。只要不动声色的将伤养好了,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张百公仍是张百公,朝廷第一人。
就在这时,张百公的耳朵一动,睁开了眼睛,片刻后,金长恨从外走了进来,模样有些匆匆。
“怎么了?”张百公问道。
“公公,目前齐都城内聚集了不少牛鬼蛇神,我觉得他们有所图谋。”金长恨沉声说道。
随即,金长恨的口中说出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其中童千秋与陈西赫然在列。
“一个疯子,一个渔夫,外加这些二流的人。确实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张百公沉吟了一下,然后桀然一笑道:“没准他们想杀我。”
“怎么可能,就凭这帮人,怎么可能杀的了公公。”金长恨不可思议道。
“凭这帮人当然不可能杀我。但挡不住有人迫不及待。你既然能查到这些人,那就从这些人入手,看一看到底是谁在聚集他们,只要查出谁在举动,便能猜出那人是不是针对我了。对了,重点查一查李女王。如果有确切证据,不必告诉我。让她无声无息的去见先帝吧。”
张百公说道。
“是。”金长恨面色凛然,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对于此事,李女王做的很隐秘,没有露出太大的马脚。但张百公对李女王一直都有提防。
张百公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安分的人。
如果有证据,张百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女人,甚至是皇帝。
“如果我死了,天下又会怎么样呢?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李女王是坐不稳江山的。”
张百公说道。
不管是不是有人要杀他,张百公其实都不生气。因为自从张百公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便有了心理准备,随时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而已。
权利是好东西,张百公很在乎权利。权利是永恒的东西,但可惜人的生命不是永恒的。
张百公已经品尝过权利的滋味了,手握权利三十年,还是三百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人是注定要死的,不管什么时候死,张百公都会含笑去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地位,身份,职责。
大齐的农夫们,从会跑开始干农活,十三四岁娶妻生子,一辈子都在土地中过活。
大齐的读书人们,从小开始读书,十年寒窗,或金榜题名,或落地书生。
权贵,皇族,贩夫走卒等等等等等。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地位,身份,职责,共同组成了大齐这个帝国。但有的人会有二重身份,明面上是一个普通人,暗地里可能是一个杀手,眼线,或是什么。
比如说张宁,张宁二十岁前平平无奇,不过是天牢内看牢房的,说句难听点,端茶倒水,挑粪倒马桶之流。
二十岁后,名动天下。
二十岁前无人在乎张宁举动,就像是一间大房子内的一块砖头,谁会在意一个普通牢人的举动。
二十岁后,却又无数人关心起了张宁的举动。
有某些原因要杀张宁的人。
有想要抱大腿巴结的人。
有想利用张宁的人。
也有想要与张宁交朋友的人。
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笑,却又理所当然的是。有人想要杀张百公,明明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胜算极大。
却在心中担心,张宁会动手救张百公,导致计划功亏一篑。
当埋藏在泥土中的刀,被河水冲刷露出背脊,继而露出刀锋的时候,便没有人能忽视这把锋利的刀了。
而且这把刀还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不被任何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