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见多识广,当然是不怯的。取出了李元雄送的烫金请柬,走了上去。
门前的管事,分作好几拨。有长房的,二房的,三房的,还有宁国公府李干宁自己的。
分别接待各自的客人。
李干宁派遣的是府邸中的大管家常胜,此人四十余岁,圆润非常,看起来仿佛是一尊弥勒佛,为人八面玲珑。
“敢问公子是?”常胜认识许多都城的达官显贵,却见张宁陌生,便亲自上前拱手问道。
说话客气,挑不出错来。
“我姓张氏名宁,乃是元霸的朋友。”张宁拿出了烫金的请柬递了上去,常胜伸手接过请柬,打开一看稍稍露出意外之色,然后交给长房的管事。
“原来是张公子。”常胜很客气的说道。而长房的管事早就上来来了,对张宁躬身说道:“张公子可来了,我们二公子可是惦记着您呢。”
说罢了,这位管事便亲自引着张宁进去了。张宁走了没多远,身后便传来了几句嚼舌根的话。
“客人们午饭后就开始登门了,除了舞阳侯家,长房这是第一位客人吧?虽然是大公子的朋友,但瞅着面色,估摸着出身并不高吧。”
“我估计这也是最后一个了,而且肯定是个愣头青,因为现在满齐国的人,都不敢靠向长房,而得罪我们二房。”
“住嘴。”最终以常胜的喝声停止。
张宁耳力惊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却是若有所思。
“你是长房的管事吧?现在长房似乎有难处?”张宁对带路的管事说道。“回禀张公子,不该说的我不能说。再说张公子今天是来为国公爷贺寿的,高高兴兴吃的开心才好。”
这位管事嘴巴很严,回过头冲张宁说道。
张宁颇为赞赏,目前看起来长房一脉日子不好过。二房的下人都胆敢议论了,但是长房的下人却是守口如瓶,恪守下人本分。
长房驭下不错。
张宁虽然不是豪贵人家出身,但也知道这极难得。
不仅如此,张宁还生出了别的心思。他这一次是来贺寿的,贺的是当代的宁国公李干宁的寿辰。
但是张宁并不关心李干宁是谁,他只是因为李元雄邀请了他,他才来的。而之所以来,是因为李元霸。
张宁与李元霸的关系很好,相交莫逆,以兄弟相称。来给他爷爷贺寿,当然不能空手而来,所以张宁去了一趟贵宁州,拿来了天寿石,至于霸刀门覆灭,这并不是张宁关心的事情。
而现在人来了,贺礼也带来了。却发现这爷爷,似乎对李元霸的母亲,弟弟妹妹不是太好。
张宁可是明白人,知道这国公府内最一言九鼎的人是谁。如果李干宁真的对长房一脉器重,那么怎么容许二房的人爬到长房的头顶?
虽然可能李干宁拥有这样那样的考虑,毕竟是一族之长,需要从全局考虑。但是大儿子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孤苦伶仃,却不照顾,反而冷眼旁观。
这是张宁所不齿的。
张宁决定,那贺礼就不送去了。
当然张宁也不打算送给长房,倒不是张宁小气。而是那天寿石最大的作用乃是延年益寿,而长房的人都是年轻。
就算是金夫人,也尚有许多年可以活。
更何况那天寿石是一个大麻烦,如果握在李干宁的手中可以很好的保存下来,如果落在长房手中,再有消息走漏这种事情,没准就是天大的祸事。
就像是景阳山李家,因为天寿石就被别人灭了满门。
总而言之,因为张宁改变主意,老寿星公就享受不到那块天寿石了。如果让老寿星公知道,恐怕会悔到连肠子都青了。
那可是天寿石,时时增加真气,能凝神静气,最主要的还是延长寿命。
虽然现在李干宁还只是一百岁,在天境之中属于年轻力壮,但是总有年老的时候啊。
不过可惜,李干宁并不知情。
张宁心中有了主意之后,便专心跟着这名管事前往长房所在的东阁。
一路上当然是金碧辉煌,尽显人间繁华,但是张宁神色淡然,目不斜视。不久后,管事带着张宁来到大堂坐下,并招呼一位美貌侍女,去沏了一盏好茶端上。这才告罪了一声,去请金夫人去了。
等侍女将茶盏端上来,翡翠色的茶盏流光溢彩。张宁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没太大感觉,因为他并不擅长喝茶。
品了一口后,张宁便放下茶盏。而就在这个功夫,金夫人带着李元雄,李骠骑亲自来见张宁。
“可是伯母在上?”张宁是晚辈,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对着金夫人一鞠到底,极是尊敬。
“张公子客气了。”金夫人很客气的扶起了张宁,然后请张宁坐下。李元雄,李骠骑兄妹也分坐下来,金夫人落在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