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是一位银发老叟留着三羊胡,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后,笑着对夫妇二人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老夫开些固本的药煎服调养即可。不过贤伉俪可要节制房事,切莫乱来啊。”
柳球球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王妙春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
张宁心想,“难怪气息这么衰弱,原来是肾虚。”
随即李郎中开了药方,然后便对张宁说道:“跟着我回去回春堂抓药。”
“好。”张宁说道。柳球球却是臊的很,说道:“不必麻烦小宁,我去便是。”
这一番话让小宁听去已经够羞臊的了,抓药还是我自己来吧。
张宁看出柳球球尴尬,便点了点头,告辞了一声回去了自己家中。柳球球则去抓药,然后回来煎药给王妙春喝。
王妙春喝了药后,睡了一觉便已经是黄昏了。醒来后倒也精神气爽了不少,想起之前的主意,他便有些心热。
房中没人,他便自己起来去找柳父柳母。柳家一家人都在厨房忙活,今天女婿一家登门,当然得上一桌好菜。
“岳父岳母,可否借一步说话?”王妙春进入厨房,便说道。
柳球球知道这混丈夫要说么,露出了担心之色。柳父柳母则有些奇怪,但二老也没多想,点了点头与王妙春一起出了厨房来到大堂坐下。
“岳父岳母,妹妹她年芳十六,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过一二年可就是老姑娘了,不知道岳父岳母有什么打算?”
王妙春问道。
这姐夫关心起小姨子的婚配,这还勉强可以接受。柳父柳母没多想,柳母笑着说道:“还有什么打算,我们就认小宁做女婿。”
随即柳母又点头道:“不过小宁他别的机灵,这一方面却是榆木疙瘩,提都没提过。我确实得想办法提点一下。”
“呵呵。”柳父摸了摸胡子,呵呵笑着。
王妙春心中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小宁他长的俊,性格也好。但以我看并不是良配啊。”这一番话说的便有些诛心了,柳父柳母虽然普通人,但是听出了言下之意。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额头的褶皱。
夫妇二人与王妙春不同,他们可是将张宁当做宝贝的。既因为张宁模样好,人品好,更因为二人膝下无子。
而如果秀秀嫁给了张宁,两家挨的这么近,这女婿就是真儿子。
不过王妙春毕竟是大女婿,夫妇二人言辞不好太过。柳父心中虽然不喜,面上则说道:“三郎你的话实在让我听不懂。小宁他模样好,性格好,为什么就不是良配?”
“长的俊,性格好又不能当饭吃。须知道有钱人使鬼推磨,无钱劳碌命。这嫁的人好,就是凡鸟飞上枝头做凤凰。锦衣玉食等闲事,内有婢女服侍,十指不沾阳春水,只需要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涂抹胭脂,穿金戴银。外出有四人软轿,家奴成群,风光无限。而嫁了穷人,每天柴米油盐,没几年就是人老珠黄了。这还是自己,若是将来生了儿女,可要苦了儿女的。”
王妙春口才了得,说的一番话既是好听,又是很有道理。
顿了顿,王妙春又说道:“我听说小宁是天牢看牢房的牢人,虽然有些油水,但谈不上富贵。差事又分作日班,晚班,日夜颠倒。这对寿命也有影响。自然不是良配。”
若是功利之人听了这一番话,立刻会动摇。但是柳父柳母却并不是功利之人,二人又十分宝贝张宁。
再说了,夫妇二人这段日子可是亲眼见到过的。张宅门前,车水马龙,往来绝无庶民俗子,都是锦衣绣袍,前呼后拥的达官显贵。
虽然自那之后,张宁就辞了牢房的差事,游手好闲。但是有这些人脉,飞黄腾达只是等闲事。
这等女婿,可不仅往外推,不仅不能往外推,还得宝贝看紧了,免得让别的女人给拐跑了。
“我们不求富贵,只求平安。”柳父摇头说道,脸色严肃,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话就到此为止吧。
虽然说女婿是半子,但小女儿嫁给谁可不关女婿的事情。
王妙春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岳父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不过也难怪,岳父虽然也在衙门内做小吏,但是低微的很,属于末流。
出身又低,眼界着实狭隘了一些。
但是这件事情对王家着实有好处,王妙春不想放弃。想了想,王妙春又说道:“岳父先不急下定论。先听女婿一言。”
说到这里,王妙春说道:“陈阳县新县令张子超二十出头,年轻有为。因为在外地做官,所以妻子没有跟随过来,身边缺了个枕边人。而县令任期一般三年,如果将小妹嫁给他为妾,生下子嗣。便可以与正妻抗衡,未来锦衣富贵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