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半句话,显然是激将法。
不过若他当真不想要这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的话,当也未必不能跟宁王合作,宁王私德不咋地,但人品还是挺过硬的。
毓景帝如何听不出这是激将法?他没好气道:“你果真对朕一点信任都没有,但凡对朕有一点信任,也不必搬宁王出来激朕。”
庄明心没接他的话,依他的性格,若她敢接话,后头必定是一连串的抱怨,甚至又要对她剖白一番内心,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于是忙追问道:“这可是关系到臣妾棺材本的大事儿,您就直说吧,到底要不要买?”
毓景帝哼了一声:“攒甚棺材本,你死后必要与朕合葬的,很不必操这个心。”
说完之后,就愣住了。
能跟皇帝合葬的,除了皇后,别无二选。
便是再宠爱的妃嫔,最多也只能陪葬帝陵,也就是葬在主墓室旁边的其他墓室,断没有妃嫔与皇帝合葬的道理。
他这话,相当于口头封庄明心为后。
然而当初他为了拒绝安宁大长公主将玉馨郡主塞给他当继后,曾在家宴时当着众宗亲的面宣称未来继后必要是太子生母。
庄明心如今膝下可没儿子,且短时间内也没有生子的打算。
故而这话虽是肺腑之言,却说的未免太早了些。
她这个人疑心重,暂不能兑现的承诺,于她来说就等于谎言,反倒不如不说。
庄明心也知道自个现在不具备封后的条件,为免他尴尬,打了个哈哈:“外头风好大,皇上方才说的什么,臣妾没听清楚。”
毓景帝失笑,抬手揉了揉她微湿的脑袋,笑道:“说爱妃倾国倾城,乃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绝色美人。”
庄明心:“……”
她好笑道:“皇上,您有疾。”
毓景帝不懂这个,立时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浑说,今儿一早太医才请过平安脉,朕身/子康健的很。”
她抬手指了指自个的眼睛,笑嘻嘻道:“您有疾,疾在——有眼无珠。”
“小东西,好啊你,敢骂朕有眼无珠,看朕怎么收拾你!”毓景帝两手各伸出一根指头来,开始挠她的痒痒。
“哈哈……哈……哈哈哈……”庄明心被挠的在床榻上翻/滚,躲避他的指头,奈何躲了这边那边失守,躲了那边这边失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只好告饶:“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知错了……哈哈哈……哈哈……哎呀……臣妾真的不行了……哈哈哈……饶了臣妾吧……”
毓景帝见她眼泪都笑出来了,胸/膛剧烈起伏着,怕她笑岔气,忙收手,边替她顺气边笑骂道:“知道朕的厉害了吧?看你往后还敢不敢骂朕。”
两人玩闹了一场,这才说回正事儿。
庄明心道:“只要五万两银子,肥皂、香皂配方您就能到手,回头您叫人开几个制皂作坊,再开几个售皂铺子,然后就擎等着收钱就好了,简直是桩躺着就能来钱的好买卖!”
即便泄漏出去配方也不怕,谁敢跟皇帝抢生意?
垄断性买卖,天下独此一家,可不就是躺着就能来钱?
毓景帝简直不敢相信她五万两银子就舍得将配方卖给自个,狐疑道:“你还有甚条件?”
“瞧皇上说的,臣妾能有甚条件?”庄明心白了他一眼,然后“咳”了一声,弱弱道:“臣妾想要一成的干股。”
不等他反对,她又理直气壮的嚷多多嚷道:“这一成干股所得红利,臣妾会用于改善太妃们跟年老宫人们的居住条件,譬如购买水泥替她们修缮宫殿、冬日卖炭取暖以及夏日买冰解暑等。”
然后升华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臣妾也有年老色衰的时候,这会子帮了她们,将来臣妾需人帮忙时,希望也有人能帮臣妾。”
毓景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后,猛地抓/住她的手,郑重道:“你放心,朕定不会让你沦落到需要旁人救济的地步。”
庄明心爪子被抓的生疼,偏又不好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
只好一脸“感动”的依/偎进他怀里。
心想,自个拿了一手好牌,若还能打出个需要人救济的结局,那她也没脸活着了。俗话说的好, 过了腊月就年。
中旬开始,宫里就开始忙活起来,每天的事儿少说也有几十样, 虽说都有旧例,但哪一样不得过问?
把庄明心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
不过作为一个吃货, 便是再忙, 也没忘了指派小厨房做香肠, 不用柏树枝熏只风干的五香香肠、用柏树枝熏的辣味香肠以及甜味的广式腊肠,每样各做了两头猪的。
没法子,古代的猪没饲料, 长膘慢, 饲养两年也不过一百多斤, 两头猪也才抵得上现代一头猪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