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笑了笑,“韦伯医生,感染的几率大吗?我是个腼腆内向的人,如果要我在月圆之夜去裸奔,那我情愿去死。”
“几率不大。”韦伯拿着药剂走了过来,“额,应该说,你身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狼人病毒。”
“这是好事,对吧?”邢泽发现韦伯的脸上没有什么喜悦之情。
“通常来说,这是好事。”韦伯小声道,“但…但不管是在伤口上,还是在血液中,我都没有检测出病毒,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你亲口所说,我更愿意相信你后背的伤是被山猫挠了。”
邢泽拿着药剂的手停在了半空:“那么这些天你给我的药剂?”
“啊,那是糖水。”韦伯面不改色地说,“他们需要一个能对外的理由。”
“我能理解。”邢泽带着复杂地表情喝完了药剂,“既然你把这事告诉我了,那就意味着阿克曼打算放我走了?”
“是啊,虽然阿克曼还想多留你几天,但院长不同意,他打算让你明天就出院。”
“阿克曼……”邢泽想起了那个戴着单片眼镜,总是一脸疲惫的治疗师,他身上那种阴郁且鬼祟的气息中会让邢泽想到那些变态杀人狂。
“他对我很感兴趣?”邢泽说完了后半句话。
“他对任何怪异的事情都很感兴趣。”韦伯坦言道,“即便在之前的魔法研究院,他都称得上个奇葩。”
“我还以为他一直都在圣芒戈工作。”
韦伯一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边低声道:“不,他是从魔法研究院调到这来的,我听说阿克曼在那的研究出现了问题,所以才……”
韦伯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人都该明白他的意思了,更何况,眼前的年轻人称得上聪慧。
“这倒是很有意思。”邢泽咕哝了一句,不管韦伯的话是真是假,是出于同事间的恶意排挤,还是阿克曼真的有些不正常。
至少这是一个信息,目前还不知道用处的信息,但或许在将来的某个时间点,它会派上大用场,有也许它会被一直掩埋在记忆中。
但邢泽的直觉告诉他,这条信息会有用的,就像韦伯离开前又补上的那句话。
“哦,对了,他之前的名字不叫阿克曼,而是叫赫伯特·韦斯特。自从是他的研究出现问题之后就很少用他的本名了。”海格,艾丽和邢泽是一同出院的,三人就像是约好了似的在同一时间被请出了圣芒戈。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海格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圣芒戈的食物可真是不敢恭维,不是稀汤就是稀汤。”
“正好,我也饿了。”艾丽摆摆手,赶走了那位想要给她穿上外套的侍者。
她扭头看向了邢泽,年轻的巫师正在沉思。她已经见怪不怪,因为这人总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你怎么说?”大小姐最终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邢泽从对面街头的一个乞丐身上收回了目光,他下意识地答道:“行。”
在他彻底清醒过来并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夜骐马车已经带他们来到了对角巷的埃塞克斯大酒店。
邢泽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他的名声在这可算不上,要是碰上酒店经理艾迪安,那就更尴尬了。
但他所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艾迪安那张笑盈盈地蠢脸并没有出现在前台。
而那些酒店的巫师守卫也没有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掏出了魔杖,那晚的事情如同一场梦。
“请问几位有预约吗?”替代艾迪安的是一位身材风韵的女士。
那位侍者——沙菲克家族的第一男仆——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精致的纸质卡片。
女士在看见卡片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为灿烂,她走出前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请往这边走,我带几位去特制的包间。”
有钱人,额,不,有地位可真好。邢泽在心里感慨。
海格自打走进酒店之后就显得有些拘谨。
“干嘛那么紧张,海格。”走在他身边的艾丽·沙菲克拍了拍混血巨人的手,“放轻松,我们不过是来吃个饭而已。”
“要知道我们是上这来。”海格笑了起来,胡子随之抖动,“我应该换套衣服。”
艾丽也笑了起来,“我也一样,瞧啊,我的衣服还是入院时的那一件。”
“如果您需要换一身衣服,我可以给您去取,小姐。”那位第一男仆小声说道。
“闭嘴,威廉。”艾丽狠狠地瞪了男仆一眼,“这还用不着你来担心。”
那位男仆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他毕恭毕敬地回道:“当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