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经过了约克郡,这意味着再有二十分钟他们就能抵达伦敦了。
“你对梦境了解多少?”邢泽向艾丽问道,他正好讲完自己在列车上的遭遇,还有自己是怎么被密钥厅招募的。
“梦境?”艾丽皱起眉头,“算不上太多,我仅仅是听说过一些关于梦境的理论。存在于我们世界之物的地方。另一个世界等等。”
“这便足够了。”邢泽说,“这世上有一群疯子,他们坚信存在另一个世界,所以想要用那些禁忌的法术打开通往梦境的道路。
“密钥厅交给我的任务便是调查这些人,在他们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之前干掉他们。”
尽管对邢泽的解释充满质疑,但艾丽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这些人,他们总该有个名号吧?”
“魔宴。”邢泽回答说,“当然,不止这一个组织,还有无形之子什么的。总而言之,这系列错综复杂的事情牵扯进了不少邪恶组织。
“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事态严重之前查出他们到底想干嘛?他们为什么要袭击列车?那块始终的碎片去了哪?食死徒和神秘人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邢泽抛出了好些个问题,艾丽有些头大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认输。你还是直接告诉我,我们要在雷文斯卡村找什么?”
“我还不能确定。我还需要一些证据和事实来支撑我的观点。”邢泽回道。
在艾丽的表情冷下来之前,他又快速补充道:“让我告诉你那栋写字楼里发生了什么。还记得我们那次在禁林看到的东西吗?”
艾丽稍稍回忆了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记得,它们现在是我噩梦里的常客了。”
“比禁林要严重数倍。”邢泽沉声道,“整栋写字楼都被黑魔法给污染了。”
“可那不是黑魔法。”艾丽放下酒杯低声道,“我能确定。”
“这世界的未被发现的魔咒还有很多,沙菲克小姐。也许那些不是黑魔法,但我们现在只能把它归于其中。”
“我明白我父亲为什么反对我深入调查了。”艾丽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这些人,还有这些未知的魔法很危险,对吗?”
“你见识过好几次了。禁林,魁地奇比赛。每一次我们赢得都很凶险。如果你想要退出,我能理解。”
“退出?”艾丽嘴角渐渐上扬,“为什么我要退出。这可比追查神秘人有意思多了。”眼前这位瘦小的男人让邢泽产生了莫名的厌恶之情,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或许是对方褐色瞳孔中一闪而过的癫狂,或许是他苍白病态的肤色,又或许是他那在打量尸体一般的眼神。
总而言之,邢泽讨厌阿克曼,更讨厌和他坐在一起谈论事情,对方毫无波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循规蹈矩的机械,让人感觉就像是在和一个机器人对话。
“我很高兴你能来,邢泽先生。”阿克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他手边咖啡升起的稀薄热气来看,他应该到了有段时间了。
“我可算不上高兴。”邢泽丝毫没打算遮掩自己的厌恶。早在他第一次接受圣芒戈的精神治疗时,他就对阿克曼恶语相加过了。
“我并不感到意外。”治疗师平静地把咖啡推到了一旁,“但我们有协议,不是吗?我保证,先生,和我聊上一会远比你设法打发我来的省时间。”
“那就快说吧,阿克曼先生,或者我应该叫你赫伯特·韦斯特?”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韦斯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一定是我哪个多嘴的同事告诉你了我的一些往事。
“这很好,这样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在自我介绍上了。我就直说了吧,先生,你是一个特别之人。”
“我真是受宠若惊。”
韦斯特僵硬地笑了笑,“我的老师,汉诺·冯·温科勒。他一生都在研究关于梦境的……”
“说重点吧,阿克曼先生。”邢泽打断道,“我调查过他,还知道他因为精神状况退休之后,是你主导他的研究。”
“那我们又可以节约不少时间了。我的老师发现,有些人能够比常人更容易接触梦境。我们把他们称为入梦者。他们有时会在睡眠中进入梦境,但只会受到轻微的影响。
“当影响变得足够大时,他们会像普通人一样出现各种幻觉。而和普通人不同的是,他们中的一些并不不会步入疯狂。而是会被感召。”
“感召?被谁?”邢泽皱眉问道。
“被梦境之物。”
邢泽想起了伊德温曾他提起过:魔宴教团会把那些能和梦境沟通之人成为神之子。
“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