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密钥厅的大门缓缓打开,拄着拐杖的R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在约翰身边落座,双手按在拐杖之上,“我听说那小子找了一群不着调的人,他还妄图以为自己能够赢得这场竞赛,对吗?”
扁酒壶停在了约翰的手里,“我记得你这一身伤病正是拜他所赐。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R的脸上闪过怒意,他沉声道:“我实在是不明白,J,你到底看中了他哪一点?
“在我看来。他除了一股无脑的冲劲之外,就没什么可取的地方了。而像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碰壁,到时候他冲得越厉害,撞得也就越惨。”
约翰嘴里上扬,“为什么不是他把墙给打破了?你知道吗,R,你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把这些案子当成你成功的基石。
“那些死去的人在你看来不过是数字和文字,你在乎的永远都是你自己。所以很多时候,你明明领先我们一步,但总是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所以葬送了优势。
“但小子不同,他是个实干派,也是我见过最为正直,或者说最有原则之人。他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理念和三观。
“在他眼中,人便是人,不论巫师,不论麻。不论肤色,不论种族。更不会去纠结那些所谓的血统。至于人之外的那便皆是怪物,都应该被消除和毁灭。”
R脸上微微抽搐,他厌恶地说道:“这种人我们称之为疯子。”
“我有说他不是吗?”约翰冷冷地瞥了眼R,“但他是个执着的疯子,认准了一件事就会竭尽全力追下去,直到挖出他想要的结果为止。我之前认为他是条猎犬……”
“他确实很适合当一条狗。”R插话讽刺道,“一条需要被项圈和铁链管教好的狗。”
听到这话,约翰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引起了那位秘书小姐的注意,也让R很是不爽。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一定会输的,R。”约翰止住了笑说,“而且会输得很难看。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对手,他可不是什么猎犬。那是我看走眼了。”
说到这,约翰向R凑了过去,小声说道:“他是狼,一匹追寻着血迹的狼。他爪子锋利,目光如炬,而且还饥肠辘辘。
“而且最近,有位不长眼的家伙惹到了他,所以他现在还怒气冲冲。”
R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他回想起了自己对邢泽动用摄神取念时的遭遇。
痛苦地回忆再次涌上脑海,他的手和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我们走着瞧。”R双手用力按下拐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秘书小姐向两人做了一个请,出声道:“A有空见你们两位了,请跟我来。”
约翰玩味地看着R,他将酒壶塞进口袋,心中泛起嘀咕。
狼和狗有本质上的区别,人们能驾驭狗,但却不能驾驭狼。而绝大多数人对于自己驾驭不了的东西都会选消灭。
与此同时,邢泽正在搜肠刮肚的寻找着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够骗过艾伯特的解释。
“我们之间有协议。”艾伯特·沙菲克沉声道,“我希望你没有忘记。”
“当然,先生。”邢泽将笑容提上脸颊,“您的女儿,我保证,她没有触及任何危险之事。”
艾伯特的眼神之中带着不信任,他随手拿起了邢泽整理的报告,“是吗?可最近她总是会往雷文斯卡村跑,还经常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待在一块。
“要知道,我的弟弟,兰森。他一向不受家人的待见,尤其是对艾丽来说。他俩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我很担心。你知道的,艾丽如果没有什么企图,她是不会刻意去接近不喜欢的人的。要我说,她是我所有孩子中最具有沙菲克家族品质的一个。”
“沙菲克家族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邢泽说道。
“没错,看来她和你提起过。”
“是的,先生。额,我能问一句,她最近都有去雷文斯卡村吗?”
“嗯哼,最近的一次是三天前。而且她对雷文斯卡村的历史,还有家族在那儿的生意变得很感兴趣。告诉我,邢泽,这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当然不是您想的那样。”邢泽微笑着回答说,“我会和她谈谈的,非常正式。我想你最近一定有听说……”
“啊,那个赌局,我知道。”
看在梅林的份上。难不成这事还上了《预言家日报》不成?邢泽在心中咒骂起来。
“我对此也很感兴趣。”艾伯特严肃的脸稍稍缓和些,“你现在的职位应该和R是同一档次,所以你最好把艾丽拉进你的团队,然后给她一项看似重要但毫无危险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