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邢泽匆忙在笔记上记下这两句话,斯内普瞥了一眼,纠正道:“是祂,不是他。”
面对邢泽疑惑的目光,斯内普解释道:“我之后也在墙上发现了这两句话,用他自己的血写成。”
尽管邢泽很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斯内普也不会知道。
他们之后又聊了半个多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斯内普话中的讽刺也越来越多,邢泽识趣的结束了这次谈话。
除去埃里克外,他还试着打听了埃弗里家族的事情,但斯内普对此闭口不说。
在临走前,邢泽问斯内普讨要信件,以方便调查,他本以为会遭到拒接,没想到斯内普二话不说就把信给了他,就像是巴不得他把信给拿走似的。
在回寝室了路上,邢泽读完了第二封信,正如斯内普所说的那样,信中的语言杂乱无章,很没有逻辑,但在提及白色碎片的事情时,埃里克的述说却变得十分清晰。
他花了不少钱从拍卖会上买下碎片,并试图提取蕴含在其中的魔力。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块碎片中还有另外的东西。
在信中,他表示自己离开狄格尔村后,就被人跟踪,之后更是引起了傲罗的注意,但这些都远不及那来自黑暗中的窥视更让人感到恐惧。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伺机而动,埃里克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敢关灯睡觉,更不敢独自一人行走于夜色之中。
他开始疑神疑鬼,甚至出现幻觉。不止一次,他看见黑暗中伸出的那扭曲阴影,听见深夜里回荡在耳边呢喃。
他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幻想从何而来,恐惧驱使着他前往了自己在伦敦的藏匿点,但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染上了瘟疫。
绝望之下,他写信给了斯内普,希望能得到这位魔药专家的帮助,他确实得到了斯内普的帮助,只不过是在他快疯了后。
斯内普用魔药暂时稳定了他的精神和瘟疫,用邓布利多的解咒盒封印了碎片,还给了埃里克复方汤剂,帮他引开了傲罗,这一切都是为了埃里克能够顺利抵达霍格莫德。
“在魔法部逮捕埃里克前,邓布利多想要和他谈谈。邓布利多一直都在怀疑这一切都是食死徒的阴谋,但福吉却完全不认可他的观点。”斯内普如此解释。
鉴于魔法部封锁了大量的飞路网,并在各个重要的集镇都安排了人手,坐列车前往霍格莫德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教会,邓布利多,魔法部。邢泽无奈地摇了摇头,摧毁牢固联盟的往往是内部,更何况这个联盟还是如此脆弱。
他暂且将思索放空,好让大脑喘口气。夜已深,他走过安静昏暗的走廊,途中遇见了巡夜的费尔奇先生,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
快到自己寝室的时候,邢泽差不多读完了第二封信,除了用如尼文写成的那部分。他的拉丁文只能说一般,如尼文就更烂了。
阴差阳错之间,他翻过了信纸,那个诡异又熟悉的符号就是在这时跳入了他的眼中。一阵毫无征兆的恶寒袭来,邢泽猛地止住了脚步,他的视野无法从符号上移开。
他用仅存的意志强迫自己抬起头,却发现自己不在学校,而是在一处十字路口。雪花静静地飘着,街边仅有的路灯在他头顶一闪一灭。
他看见了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颤抖地吸了口气,寒冷地空气刺激着大脑,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袭来……
蓝喙的叫声将他带出了幻想,黑猫在他的脚间不安地打转。
“没事没事。”邢泽折起了那张信纸,他现在知道斯内普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把信都交给了他。
……
邢泽没有睡好,在消停了两夜之后,噩梦如期而至,他梦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案子,那个长头发,大眼睛的女孩。
他来到洗漱室,看见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深陷的眼窝,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将两颗手指按在了自己的颈动脉上。
黑猫在床上懒散地打着哈欠,邢泽从洗漱室走出,靠在门框上看着它,“如果你能说话,那事情就会简单多了。”
今天是星期三,他下午有课,所以吃过早餐后他便来到了公共办公室。
麻瓜研究课的公共办公室离教学区不算太远,就在医务室的边上,他到的时候,布巴吉教授正在位置上读报纸。
“早上好,年轻人,昨天没见到你。”
邢泽微微一笑说:“我去了趟爱丁堡,买了一些上课要用的东西。”
“很用心嘛。”布巴吉教授指指窗口,“有你的信,两只小家伙很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