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邢泽低声吼道,接着枪击的力道滚进了身后的树林中,下一刻子弹擦着他头顶飞过,击中了远处的一棵枫树。
他选择了一棵结实的柏树作为掩护,缓了一口气后,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涌出,锁骨和肩胛骨破碎,整只右手基本已废。
邢泽忍痛从戒指中取出了治疗药剂,又从地上捡起一节树枝咬在嘴里,然后把治疗药剂倒在了伤口上,树枝被他咬得咯咯作响,剧痛让他的身子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就算圣芒戈的治疗药剂再厉害,面对这种级别的伤口还是有些勉强,邢泽拿出纱布堵住伤口,幸运的是,蓝喙找回了他的魔杖。
遮掩咒和盔甲护身不起作用,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为什么不在小巷的时候就杀我,非得选择在这?
他大脑快速转动,放弃了统统加护咒,而是施展了一个迷雾咒。
等到雾气变得浓厚,他才站起身跟着蓝喙跑出了树林,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使用幻影显形。
所以,找到马路后,他用魔杖快速画了一个符号,下一秒,一辆双层巴士如风一般就在他跟前。
邢泽快步上了巴士,告诉售票员自己要去圣芒戈,售票员是一个精瘦的家伙,他收了钱,丢给邢泽一张车票。
“有什么人在追杀你吗?”他问道,“伙计,你看起来糟透了。”
“操蛋的一天。”邢泽苦笑一声,摇摇晃晃的巴士加上刺痛的伤口让他差点晕眩。好在骑士巴士足够快,圣芒戈很快就到了。
邢泽庆幸自己脑袋还算清醒,那名售票员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他下了车,跌跌撞撞地跑向了那家已经倒闭的清浸百货公司。
为他治疗的是器物事故科的夜班治疗师,是一位几乎全秃的中年人,候诊室问讯处的贝利夫人称呼他为韦伯先生。
“我很好奇,邢……邢泽先生。”韦伯一边耐心地用魔法治疗伤口,一边询问道,“你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枪,确切的说,嘶——是狙击步枪。”邢泽咬牙回道,麻药起了作用,疼痛减轻了不少。
他本可以瞄准我脑袋的,但他没有,为什么?邢泽心里自问。
“枪?”韦伯抬头疑惑地看了眼邢泽,“这就有意思了,麻瓜的武器很难击穿魔法。”
说完这话,他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起身走到医疗器具柜,拿出了一个小盒。
“韦伯医生?哦,我应该叫你……”
“无所谓。”韦伯摆摆手,“医生也好,治疗师也好,只是一个称呼,很多来治疗的麻瓜和混血巫师也会叫我们医生,所以不用介意。”
“好吧,你手里的是什么?”
医生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些黑色粉末,“一种测试药粉。“
“用来测试什么?”
韦伯并未回答,而是拿起一点药粉涂在了伤口上。一种轻微的灼烧感传来,邢泽不禁皱皱眉头,他看向自己的伤口,黑色药粉滋滋作响。“啊——这就能解释了。”韦伯医生恍然大悟。
“解释什么?”
“子弹击穿了你的魔法长袍,先生,虽然你的长袍不是什么高档货,但应该有魔法防护咒。一般来说,麻瓜的武器很少能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
“所以?”
韦伯收起盒子,继续治疗,“子弹,先生,射向你的子弹泡过圣水,还带有圣徒的骨灰。这些东西能够影响魔力构造,从而破坏魔法。”
“是教会的驱魔子弹。”邢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为什么教会要追杀我?邢泽百思不得其解。安德肋主教骗了他?教会内部的反对派?
“不过我想不明白。”韦伯说,“教会和我们在一战之后就达成了同盟,除了黑巫师外,他们很少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追捕巫师了。你是黑巫师吗,先生?”
“当然不是,你看见我的工作证了。”邢泽撇撇嘴。
“我想也是。如果有必要,我得把这事上报给魔法部,我可不想回家的时候被一个狂热的信徒给枪决了。”
几分钟后,韦伯完成了治疗,邢泽的右肩被重新修复,除了还些酸痛外,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治疗魔法是最为深奥的魔法之一,它除了需要良好的魔药学,草药学和魔咒学外,还需要精通拉丁文,甚至如尼文。
因为大部分医疗咒语都是由拉丁文写成,而高级点的法术则由如尼文写成。而且,即便你能从霍格沃茨全优毕业,依旧还得在圣芒戈医院进行为期数年的严格训练。
“你确定不需要我上报给魔法部吗?”在邢泽离开前,韦伯又一次问道。
“不。”邢泽摇摇头,“他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