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如此坚决,实在不容转圜,大有你敢说别的我马上走,一点都不跟你讨价还价的意思,再一想昌国公世子现下还在府中,真闹起来他八成会插手其中,吃亏的还是自己。
郑武盘算几遍,终究是还是服了软,按捺住心中苦涩,艰难道:“我都依你便是。”
李氏微微一笑:“这样最好不过。”说完,便吩咐人去请郑家族老前来,开祠堂分家。
……
分家分家,那肯定得是郑源跟他的兄弟们分,这会儿郑源不在,情理上是说不过去的。
只是郑家人现在也知道家里边是谁当家做主,也明白在郑源心里边,二百个郑武拴在一起也不如李氏重要,现在见李氏出面分家,又有昌国公世子和荆州刺史在侧,也没人敢说什么怪话。
族长领着开了祠堂,几位族老分列两边,昌国公世子与荆州刺史作为贵客,也被请到了上席。
李氏跟赵宝澜神采奕奕的站在一边,剩下的郑家人脸色蜡黄,满脸颓然,正好跟她们俩形成鲜明对比。
族老寻了族谱出来,照本宣科的念了一通,过了场面意思之后,又提笔在族谱上标注了分家之事,从此之后郑源跟他的兄弟们便是两支,其母李氏与其妹郑宜静同时也被分了出去。
族长的最后一声宣告落地,李氏喜极而泣,赵宝澜挽着她的手臂,温声劝道:“阿娘,您哭什么?这么好的日子,该笑才是,如若不然,岂不是叫那些意图害死我们母子三人的小人高兴了?”
李氏喜笑颜开道:“阿娘本来就是高兴哭的。”
赵宝澜:“我说呢,嘻嘻嘻嘻嘻!”
郑武:“……”
其余人:“……”
不管郑家这边是怎么兵荒马乱,这个家总算是分了。
之前郑源回来的时候,就把财物分置的差不多了,两边账目分开,现在彻底分了家,只需要搬东西走人便可,并没什么十分麻烦的地方。
赵宝澜现下已经得知了自己身份,必然是得回到哥哥身边的,既然如此,之前购置的那座府宅便没了用处,吩咐了三巨头一声叫收拾出来,当天便叫人着手搬家。
李氏为此十分不安:“那是你三位兄长置办的府宅,我搬过去算怎么回事?宜静,阿娘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没有必要,阿娘不缺钱,再买座宅院也没什么难的,你哥哥这些年的积蓄全都在我这儿呢。”
“哥哥给的是哥哥的,我给的是我的,都是您的儿女,您客气什么?”
赵宝澜道:“再说,把这座宅院给您也是我三个哥哥的意思,您要是不收,他们反倒会过意不去。”
“对吧,”她瞄一眼旁边的血云宫三巨头,温温柔柔道:“哥哥?”
左护法急的声音都变了:“收下,一家人怎么净说两家话呢!”
右护法道:“是啊,您不收我们可生气了!”
方长老道:“只要小妹开心,一座宅子算什么啊!”
李氏感动的热泪盈眶:“宜静,你这三位兄长待你可真是没的说。”
左护法:“……”
右护法:“……”
方长老:“……”
只要我舔的足够快,死亡它就追不上我。
“我对他们也很好啊。”赵宝澜动情的说:“人间自有真情在,有句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就是这个道理。”
李氏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成星卓站在一侧,静听那母女俩说话,目光在蔚家三兄弟脸上一扫,心里边隐约猜出了几分端倪。
只是他什么都没说,眼见着郑家族长带着人离去,李氏也吩咐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一切尘埃落定,这才向李氏行个礼,道了告辞。
李氏心知这一切办的这样顺利,少不得他在侧襄助,心里实在感激,再三谢过之后,方才吩咐人好生送他离去。
赵宝澜之前令人购置的那所宅院距离郑家不远,里边有几十号江湖好手,李氏这边也有郑源专门留下的精兵,近百个健壮劳力来搬家,这天傍晚之前,便将一切都归置妥当。
祝婆婆盯着人处理琐事,更换府门牌匾,李氏则兴高采烈的往书房去写信,将此事告知郑源。
赵宝澜拿着个桃儿边吃边跟宝蝉姐姐说话,却见左护法往这边来,行个礼后,毕恭毕敬道:“宫主,底下人发现外边有人盯梢。”
“盯梢?”赵宝澜把桃核一丢,跟宝蝉姐姐对视一眼,警惕道:“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左护法道:“我问了那位汪先生,他说他也不认识,对方十分警惕,也是个中好手。”
赵宝澜皱眉道:“我们刚搬家就有人盯梢,难道是郑家那边不死心?”